但她是幸运的,她有白兰陪在她身边让她走出这段感情,慕容祉却不再有走出来的机会了,甚至连最后吉尔伽美什都没有给她一丝怜悯,她是带着绝望走的。
有什么激烈的情感从胸膛里溢出,夏悠然想狠狠打眼前的男人一巴掌,吉尔伽美什当然不会任她打,金发的半神轻而易举地捉住了她的手腕,那眼神凶恶地好像是想让她陪葬。
夏悠然被他抓住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可预料之中的疼痛感却久久没有袭来,有什么粘稠的液体溅落在她脸上,那只还和她手腕连在一起的手臂好像突然失去了力道,软软地从她眼前掉落在地面,发出了钝钝的一声。
是白兰!
白兰他,居然斩去了吉尔伽美什的一只手!
“你大意了呢~”白发男子的声音甜腻,甜腻中带着杀意,吉尔伽美什错愕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不知是惊诧于被他称为杂种的白兰居然能斩落他一只手,还是惊诧于自己居然会大意到没有察觉到白兰的靠近。
“杀了你呦~”他背后是神威招牌的宣言,他的胸口正插着一只手,一只攥着他心脏的手。
……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夏悠然正在用两只手刨坑,至少不让慕容祉曝尸荒野,白兰陪着她,直等她挖完了坑要把慕容祉的尸体拖进坑里,才轻快地说道:“吉尔伽美什本人和他的宝具都消失了,就留下了那几幅画,要不要一起埋了~”
夏悠然摇摇头,她不知道前世今生这种东西到底存不存在,白霜既然都能重生,应该就是存在的,她曾为蓝染赔上一辈子这次遇到了白兰,她同样希望慕容祉下辈子也别碰上吉尔伽美什,然后遇到一个会喜欢她对她好的人。
“小然,你是不是以为慕容祉之于吉尔伽美什,就像霜霜上一世的你之于蓝染一样?”他的话音透着一种事不关己的薄凉,见夏悠然点头,发出了一声轻笑,“小然果然是这么认为的~但我觉得不一样哦~”
“因为吉尔伽美什可能有点喜欢她,只不过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已~”
“……”
“难道小然认为蓝染会因为你的死露出破绽吗?吉尔伽美什曾经是一国之君,他有太多的办法去征服一个女人,让一个女人对他唯命是从,但他从头到尾都只是软禁着慕容祉,包括她最后那幅画,小然就没看出什么端倪?”
白兰把那些原本要处理掉的画中的最后一幅摆给她看,这次夏悠然一眼望过去居然是慕容祉本人死在吉尔伽美什怀里的画面,她目瞪口呆地偏了偏头,才意识到这次白兰给她看的角度是横的,而若以竖着的角度看,还是那幅吉尔伽美什君临天下的油画图。
“所有的画都成真了?”夏悠然忍不住伸出手触碰那幅画。
“是的,所有的都成真了。”白兰笑着回答,“吉尔伽美什可以选择毁坏这幅画让她重画,可他宁愿相信她,相信她不会毁了他。”
“但就因为他轻飘飘的相信,他子虚乌有的好感,一个女孩子就应该再为他贡献一辈子?”夏悠然沉默了片刻后,把那幅画又丢到了一边。
“没那必要。”白兰摇了摇头。
“是啊,没那必要。”夏悠然一点一点把土盖在慕容祉身上。
“小然就把他当个笑话,偶尔想起,偶尔笑笑吧。”
……
那七幅画作终归是被付之一炬,处理好这些,白兰和夏悠然回到已经可以称得上断壁残垣的宫殿里,下一步要怎么做还需要从长计议。
c市的人民把吉尔伽美什和慕容祉奉为神明,他如今杀了他们的神,总要给出个合适有说服力的说法,才能让c市的居民破除迷信,走上社会主义新明天。
“可怜毛爷爷邓爷爷花了好几十年让他们走上社会主义,半年回到解放前,啊不,公元前。”夏悠然无奈地说。
白兰摸了摸她的长发,按理说一切结束他应该觉得轻松,但大空的超直感还是紧绷着,让他莫名地有些烦躁。
“有什么东西在朝这边来。”没过一会儿,朝阳才刚刚升起,白霜就体察到了一伙貌似很强大的异能者在向这边靠近。
“还是来了。”白兰脱下了身上染血的外套,突然揽住夏悠然亲了一下,“小然,这次躲远点,等我去接你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