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哼!别拿母妃吓唬我,不就是打死几个小太监吗,父皇那么宠我,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生气的。”梅颉瘪了瘪嘴,嘲笑他的小题大做。
郭公公心里暗忖,皇上的确不会冲九皇子发火,事后却会寻了理由算到江娘娘头上。
“皇上宠爱九皇子您,可若是有人进谗言,还是会对九皇子有微词,不如忍过这段时间,奴才物色好人,即刻就通知您。”郭公公满脸殷勤地笑。
这段时间正好是燕国与郜国建交六周年,郜国三王子前来燕国拜访,的确不宜多生事端,梅颉还是有些头脑,理智上是劝自己忍了,可是实在是忍不住,从旁边桌上拿起铁鞭一挥。
“真是麻烦。”
就见结实的木桌瞬间四分五裂了。
“那霍利还要呆上小半个月。”梅颉觉得手痒,心情更是烦躁异常,突然却双眼一亮:“对了,你现在就开始布局给我把施卓尔弄过来。”
“可是那是七皇子的伴读,要是失踪了,七皇子肯定会往下查……”郭公公欲言又止,悄悄抹去额头上因疼痛而冒出来的冷汗。
梅颉嗤笑一声:“我那七哥的性子,你觉得他敢跟父皇状告他伴读失踪的事儿?”
郭公公摇头。
七皇子性情软弱窝囊,哪怕是先皇后的嫡次子,先太子的嫡亲兄弟,却没有一点底气,连宫中最不受宠的皇子都可以随意欺凌于他,还默默忍受,不敢告知皇上。
“而且施卓尔什么身份,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在意的。”梅颉一想到这里,就笑了起来,要是把施卓尔那个硬骨头弄过来,这小半个月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了。
九皇子在发号施令,郭公公又忍得十分辛苦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时候,席步芳已经悄无声息先行离开了暗房,除了杜安外,竟然没被人给察觉到。
刚出暗房,席步芳就被戴兵拦了下来。
杜安却轻轻将戴兵拉到一边,十分识趣地对席步芳点了点头,就放任他离去。
戴兵还在反问:“你怎么就放那小子走了,九皇子不是还在里面吗?”
“少说两句。”随后是杜安压低的嗓音。
席步芳轻轻勾唇一笑,并没有立刻回御膳房,而是找了一处十分僻静的废弃宫苑里,席地而坐,开始运气。
这具肉身还伤痕累累,若是换做常人,连走几步都会觉得难以忍受,可对于忍耐力早已超群的席步芳而言,却并不觉得,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变强的意志,于是捡起了内息就开始争分夺秒。
却也是巧。
就在席步芳调息内息一个周期,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女人尖酸的嗤笑声。
那声音是在他所处的废院外响起的,席步芳索性收了势,循着声音的地方慢慢悠悠走了过去,然后躲在暗处慢慢观察。
这冷宫一侧外面正好是后花园的一处池塘,眼下的情况是,宫人们簇拥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贵人对着一名衣着同样华丽但神色十分怯弱的青年咄咄逼人。
“七皇子,你刚刚挥落掉进池子里的可是皇上赏赐给三皇子的真龙玉佩,若是皇上知道你此番作为……”站在林贵妃身旁的江美人率先呛声,嗓音尖锐而意味深长,像是十分失望。
被叫做七皇子的怯弱青年脸色一白,嘴唇颤动着:“不,不是……”
他好像想说不是他弄来掉下去的,但是还没等他说完,江美人就上前一步,慢悠悠指着波光粼粼的池水,笑吟吟的道:“难道堂堂皇子也打算睁眼说瞎话,若是皇上知道了自己的皇子除了胆小如鼠之外还学会了撒谎,不知会如何心痛了。”她说到这里,还十分矫情地用帕子遮住脸笑得桃花乱颤。
梅钰手足无措地环顾四周侍卫宫女,又看了一眼一直未曾说话的林贵妃一眼,见她神色透露出淡淡的失望之色,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纠结成了一团。
席步芳在暗处正好能看到被称为七皇子的俊美青年被面前的宫妃逼得面色窘迫,想反驳,却又因为不善言辞,只能暗自憋红了一张令人黯然失色的绝美容颜。
这个青年就是先前九皇子口中懦弱的七皇子了?
的确是太没皇家子弟的骨气,反倒像个被人圈养的小白兔,也真是可怜,更是可惜了他那张夺人眼球的脸庞。
席步芳慵懒地依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闲适地看着这场单方面的欺凌的后续发展,在他看来,这位七皇子能任由宫妃诬陷也不还击,活着也是浪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