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燕帝虽未大发雷霆,于次日却将江美人打入了冷宫,剥夺了美人封号,九皇子被封王为郡王,着令腊月初一就出京,看来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五皇子中毒一事,以晨妃作祟告终,并无丝毫牵扯到林贵妃身上,至于七皇子身上被何人下了那虎狼之药,再次成了无头公案,让人无限唏嘘。
天气已经逐渐寒冷起来,地上的枯叶也布满了一地,扫了又会往下飘落下来。
燕帝可能是为了弥补一直以来对梅钰的亏欠,这次倒是做了一回实时却又没有给他拉拢仇恨的事。
朝中各位皇子分别封王出宫,一直以来最受皇上宠爱的九皇子却只被封了郡王,并且连年底都不过,就要外放出京,却着实出乎了众人的意料,纷纷打听是否有什么隐情,但那种丑闻,怎么打探得出来,全被燕帝紧紧捂住了,当时知情的多数宫女太监也被各种由头给处死了。
这期间,林贵妃的心情可不算舒畅,正在寝殿内发火。
“他梅钰是个什么东西,不止被皇上封了郡王,还被允许出入内阁,皇上怎么会如此偏心,从上往下数,二皇子在外,你占最大,皇上却独独漏了你,就连梅竹那个病秧子都被派遣做事。”
“母妃何必如此小题大做,父皇行事自有他的道理,儿臣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还请母妃宽怀。”梅寻嗓音温和,不时轻拍林贵妃的背后,给她顺气。
“你呀,还真是不争不抢,他梅钰都快爬到你的头上了。”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林贵妃也是操碎了心,哪怕有一点野心,也行啊。
梅寻可不知道他母妃的忧愁,反倒是郎然一笑,“母妃这是说的哪里话,景瑞乃是正正经经的嫡次子,身份本就比儿臣尊贵,又哪来的母妃口中所言。”他也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何母妃总是针对景瑞,让他夹在其中,完全无法自处,前两日还传出了母妃对景瑞下毒之事,虽然后来查明,与母妃无关,却还是让他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昨天还去看望过景瑞,也幸亏景瑞并未相信谣言。
否则,他那素来怯弱的七皇弟与他生分了,可如何是好。
梅寻还在担心这个,那边梅钰却面色冷清看着手上的册子,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朝事,自然万事小心,无事间,就从阁内捎带一两本册子回来观摩学习,倒是能打发些时日。
席步芳见他如此,不由总要嗤笑一声,“你看这些机密书卷都有好几日了,可有看出个什么名堂?”
梅钰执册子的手,微微一顿,并未抬头。
此时早已屏退左右,这也是席步芳要求的,否则太多人知道了他的本来面目,他可没那么多工夫一一处理了。
但是这种情况下,席步芳是畅快了,梅钰却是经常气闷不已。
了解了这人的真面目后,梅钰已经给了席步芳好几个标签,武功惊人,怕是大燕皇宫第一侍卫也不能相及;性情恶劣不堪,实在令人生厌;有事却大智若愚,常有惊人之语。
这种人,若是运用得当,倒是真的能助自己登上皇位。
梅钰撇开偏见情感不谈,理智上已经接受了与此人的合作,虽然有时的确忍得十分内伤。
想到这里,梅钰这才将手中的册子朝席步芳递了过去,“你看看。”
席步芳一目十行,及其快速地看完了,就饶有兴味地道:“军制改革之事,我可记得主张之人可是你那位温厚三皇兄的舅舅,你那三皇兄昨日才一脸内疚来看过你,还怕你听信了谣言,损伤了兄弟感情。”话中,慢慢都是嘲讽之意。
梅钰不悦地抿唇,“一码归一码,他母妃算计于我,难不能我也得一直忍着。”冷哼一声,他抬了抬眼睑,“难不成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性子?”两人合作后,梅钰倒是对席步芳全不设防,心狠手辣的性情展露无遗。
席步芳笑了笑,倒是暂时收敛了一点,随手自桌上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那是……”我的茶。
梅钰脸色一沉,视线放在席步芳手上的翠绿茶杯上,良久。
席步芳也看了看,耸肩:“我口渴,并不嫌弃被你喝过。”
我嫌弃。
梅钰的眼神如是说着,心底暗暗告诫自己,忍耐,忍耐,下次一定记得让慕禅留两个杯子。
席步芳将茶杯放回原位,又重新冲上热茶,问他:“还你。”
梅钰脸色阴沉,“不用了。”隐隐能听到人咬牙的声音。
席步芳索性自己拿着杯子,坐在了一旁的软垫上,再次将茶水一饮而尽之后,顺势就斜躺在了横椅之上,一副十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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