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止是林贵妃想搭上齐侯那条线,相比齐侯也十分心仪三皇子这个人选,这两个人一旦接洽,定然情投意合,若是先前,梅钰自然是听之任之,只是现在嘛,就让他这个“窝囊废”在中间插上一笔,顺道也摆明一个态度。
梅钰似有所思,慕禅却一头雾水,“殿下?”
“你只管这么说便是,齐萧然若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做。”若是蠢笨些,他梅钰也不需要一个拖后腿的同伴。
听了这话,慕禅马不停蹄就从暗道出了宫,去给齐萧然传递消息去了。
翌日一早,燕帝正准备开口指婚的时候,齐侯果真为齐萧然求三王爷侧妃,大大打了燕帝一个耳光,燕帝的脸色,可见地慢慢泛红,眼底全是冰冷之色。
“爱卿称齐小姐心仪朕的三子?连王妃之位都不奢望?!”燕帝的语气冰冷,视线紧紧黏在齐侯苍老的橘子皮脸上。
齐侯面色一整,十分诚恳,“正是,还望圣上成全。”
燕帝都被气笑了,若非昨晚他从七子口中得知了齐侯府的千金反倒与七子见过一面,并且印象良好,他恐怕还会被欺瞒过去,齐萧然连梅寻的面都没见过一面,何来的心仪,恐怕是齐侯见景瑞没有前景,才说的这话吧。
而且消息还这么精准,知道他早朝会指婚?
燕帝整张脸都冷了下来,低沉的嗓音却道:“可是朕知道的怎么跟爱卿所言截然不同呢?”
正在这时候,王福被一名侍卫叫出了殿,不一会儿就回来,并靠近皇帝说道:“陛下,齐侯府的千金,齐萧然在殿外求见。”
燕帝眉毛一挑,“哦?时机正好,让她进来吧。”
底下,齐侯的脸色并不太好,特别是在齐萧然进殿后,皱纹满面的脸整个沉了下来。
齐萧然却仿佛并没有看到一样,朝燕帝行了一个礼,就语气坚定地为自己请婚。
“小女齐萧然见过陛下。”
燕帝让她起来说话。
“你擅闯皇宫,可是大罪,可有话说。”
齐萧然看了抖得抽风的齐侯一眼,酝酿了一下语言,才道:“小女擅闯皇宫,其实是想请皇上为小女指婚宣王。”
她这话一说出口,满朝文武都哗然了一声,齐侯更是脸色难看之极,反倒是燕帝,笑了起来,“哦?可是朕听错了,你祖父刚刚可是为你求了三王爷侧妃,并不是宣王。”
齐萧然面带难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小女会擅闯宫廷,也正是为了此事。”
金銮殿上的气氛可谓是剑拔弩张,远在内阁的梅钰却是轻松自得地看一本地理志。
见没人,周尧才出来禀报了金銮殿上的事态。
听完后,梅钰并没有丝毫意外,“齐萧然还挺聪明,也不枉费我昨夜在父皇面前上了一回眼药。”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了起来:“席步芳离开有十多天了吧。”
周尧颔首:“您发过去的信鸽应该也快到了。”
想到推迟很久才收到的信鸽,梅钰心里总是不踏实,就怕席步芳那里出什么幺蛾子。
而此时的席步芳,因为私吞了五千兵力,又自作主张将那一万兵力化整为零融入军队的事情,正想方设法地准备带回一名有实才也有名气的隐士跟梅钰交差。
至于林冽会不会帮忙,席步芳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反正这位名为林弗的隐士,是必须跟他回京城的,没有第二个选择。
等席步芳花费了半个月搞定了林弗后,还回烟霞山跟齐磊大醉了一场,周围烟霞山的兄弟们都在起哄,气氛十分热烈。
“席老弟,我对你真是相见恨晚,若是早些年有你在身边,老子也不会被梅古那个龟孙子算计,只能龟缩在这片田地,实在是憋屈得很。”齐磊已经喝醉了,所以才说出了憋闷了好些年的苦水。
外人都说他齐磊敢跟燕帝叫板,十分佩服,但又怎么知道这背后的种种苦楚与辛酸。
席步芳也喝酒,却没齐磊的那种粗狂,一碗一碗,动作却十分潇洒。
“齐大哥占据这燕、郜两国边界,无人敢与你对敌,若是来日燕、郜两国起了争端,您的机会可就来了。”
齐磊听得连连点头,“也是老弟你提醒了我,郜国老皇帝的几个儿子现在的内斗应该持续不了两年,要是霍利那小子掌管了实权,头一件事就是对大燕发动战端,到时候,大燕军队里布满了我烟霞山的弟兄,可不是个好机会吗。”他哈哈大笑,对席步芳简直就是赞誉有佳,却没有发现,席步芳意味深长的勾笑。
等到天色暗沉下来,烟霞山上横七竖八倒着喝醉酒的人,就连齐磊都喝醉趴在了桌子上。
席步芳却依然脊背挺直,手中把玩着空了的酒碗,脑子里在想什么却无人知晓。
齐磊所想,倒是有可能会实现,前提是,这期间没有他参与的话。
那一万五千人虽然都出自于烟霞山,但不可能每个人都对烟霞山忠心耿耿,没有利益哪来的忠心。
席步芳微微一笑,就做好准备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