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开塞子闻了闻。
“你这位三哥对你倒是不错,这瓷瓶里的药丸所需要的药材可珍贵了,他此去边境不自己留着,却给了你,倒是好深厚的兄弟情谊。”
梅钰扫了他一眼,就靠着软垫,掀开了车帘去看前方骑马的先行部队,若非他左臂伤势还未痊愈,怎么可能坐马车前往险州,肯定会纵马疾驰,一定好生惬意。
自从回到宫中之后,梅钰就很少骑马了,这此赈灾,本是一个好机会,却十分不凑巧,他的左臂伤势又未痊愈。
席步芳见梅钰没有搭理自己,只是挑了挑眉,就将白玉瓷瓶丢回了梅钰手心,也看向了先行部队中骑马的人。
“怎么,殿下想骑马?”
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梅钰又扫了席步芳一眼,那一扫之中,眼神中满是渴望而不得的郁闷情绪,倒是让席步芳勾了勾唇角。
正在这时候,马车的门帘被人从外面掀了起来,一道娇俏而清脆的嗓音先一步响了起来:“殿下想骑马吗?”顺着那双撩开门帘的白皙手指,一张娇美中难掩俊逸的脸庞就出现在了眼前。
席步芳刚刚才勾起的唇角就拉了下来,“齐萧然。”
齐萧然进了马车,先向梅钰行了一个礼,这才随意找了一个垫子坐下来。
“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梅钰也十分诧异,并没有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她。
此时女扮男装的齐萧然刚刚扬起的笑瞬间就没了,苦着一张脸:“我也是好不容易才从侯府中逃出来的,齐禀尹那个傻子巴不得我出岔子,还助了本小姐一臂之力。”
梅钰蹙眉,还未开口,席步芳就先开口了:“没人问你怎么从侯府逃出来,别擅自解释行吗?”刚刚他本来都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谁知道这个蠢货突然窜了出来。
“我……”齐萧然被噎了一口气,还不敢反驳,只得苦兮兮地老实告知:“侯府派了人沿路埋伏,务必要让殿下回不了京城。”她一得知消息,连片刻都不敢耽搁,就赶了过来。
“你说齐侯想对我动手了?”梅钰倒是来了两分兴致,又多问了一句:“齐侯行事一贯周密,肯定不会是刺杀才是,所以是想以暴民动乱,将我的命留在险州了?”虽然是问话,但语气却十分肯定,而且透着寒气。
齐萧然抖了抖身体,“对。”
“那我还真的十分期待了。”梅钰捏紧了手中的白玉瓷瓶,一缕发丝垂下,掩去了那双满是寒光的双眸。
席步芳看着两人一来一回,倒是有点不太畅快,直接就朝梅钰坐了过去,并且将他的手执在了自己手中,捏了捏。
这一动作,瞬间打破了马车上的冷凝气息,还让梅钰跟齐萧然都朝他看了过来。
怎么啦?
“齐小姐这消息既然已经带到了,趁侯府没有发现,还是快些回城为好,是吧,殿下。”不得不说,席步芳的脸皮贼厚,在两人的视线下,愣是面色严肃,毫无别扭之意。
脸皮厚的人没有过多反应,其余两人在这一瞬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反倒被席步芳的话引了过去。
“不,我不回侯府,我跟殿下一起去险州。”齐萧然果断表态。
“呵呵。”席步芳冷笑。
梅钰蹙眉,倒是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妥,齐小姐还是回侯府的好。”
齐萧然苦下脸来。
席步芳却勾唇笑了笑,心情稍微一愉悦,也就十分不安分地把玩起了手中的白玉手指。
柔嫩而顺滑。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的梅钰,低头一看,抿了抿唇,就将手从席步芳的手中抽了出来,但对于对方靠着自己的这个动作,倒是忍了下来。
“你若是一同去了险州,并无过多人力可以保护你的周全。”梅钰活动了一下手指,只感觉一股温暖的气息久久缠绕在指尖许久,这让他十分不喜欢却也眷恋。
梅钰的身体自从被□□摧残之后,一到冬季就十分畏寒,不止衣物穿得十分厚实,寝殿内的炭火更是不能间断,眼看着现在冬季快过,但这次前往险州,他虽然也穿着厚实,身体里却着实透着一股凉意,所以一从席步芳的手抽离出去,还真的有点留恋不舍。
席步芳显然察觉到了梅钰的那丝眷恋,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了然,随即就十分自然地又握了上去,嘴里还十分严谨地对齐萧然说道:“殿下说得十分在理,若是你也跟了过去,你当我还能抽出功夫来保护你不成,准宣王妃。”
这声“准宣王妃”愣是让齐萧然听出了一股子寒冷的杀意,娇弱的小身板更是条件反射地抖了抖。
齐萧然是见识过席步芳的威力的,脑子里想了诸多理由,还没有说出口就全都报废了,只能垂头丧气地下了马车。
而席步芳双眼亮晶晶的,将梅钰原本微冷的手翻来覆去地暖得热乎乎的,他连续蹭过梅钰两次床,对于这人畏冷的体质可谓是一清二楚,这不,这次不就只挣扎了一下,就任由自己揉捏了吗。
“你对齐小姐是不是有成见?”
当齐萧然一下马车,梅钰就盯着席步芳,很久过后,这么问了一句。
什么?
席步芳当时一听,还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觉得有点意思,就问了一句:”你从哪里发现的?”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点,不知不觉就针对了一位美姑娘,这对于席步芳而言,也是一件新奇的事情。
梅钰蹙眉,刚刚还微启的薄唇抿了抿,倒是不太好说了。
他不说,席步芳那双眼睛就跟夜明珠似的,紧紧盯着他,直看得梅钰十分的不自在,最后只得妥协,嗓音有些低:“你语气若是别那么针锋相对,也就不会这么容易被人发现了。”梅钰又掩唇低咳了一声。
席步芳却摸了摸下颚,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自问了一声之后,席步芳又朝梅钰看了过去,直看得梅钰浑身不自在。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席步芳勾了勾唇,笑得十分神秘,心里却在腹诽,对其他的事情倒是十分警觉,怎么就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给他挖坑了,难道真的当他席步芳是因为跟他合作才这么安分的?
啧啧。
这什么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