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那是越看越入迷,以前还只是觉得少年长得精致了些,现在心境一变,简直就是看哪儿哪儿都好。
“景瑞,怎么醒这么早,昨晚睡好了吗?”席步芳问。
梅钰却是整个人都是懵的,谁能给他解答一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了,还没有睡醒吗?”一只手伸向了梅钰的脸摸了摸,被梅钰直接给拍开了。
“席步芳,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情绪多变,说话颠三倒四,抓不住重点。
梅钰都忍了许久,只是却感觉对方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才抽着嘴角,问了出来,后半句都没有说全。
席步芳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一秒,才眯着眼睛,将被拍红的手给收了回来,“你觉得我脑子不正常?”
梅钰:“……”
席步芳看他的表情,心里一百头草泥马飞过,脸一冷,就朝梅钰的脸又捏了过去。
梅钰想再拍开之前,席步芳就十分迅速地将手再次收了回来,语气很是平淡地抱怨道:“我为殿下免费当了一晚上的枕头,殿下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了。”他还故意将自己的手臂摆在梅钰眼前晃了两圈。
梅钰表情一僵,这时才回忆起先前脑袋枕着的不同以往的触感,目光再放在眼前的手臂上扫了一眼,脸上是没有丝毫变化,耳根却慢慢泛起了淡粉色。
“不是给你安排了住处吗。”他语气有些僵硬。
席步芳只当没有听出来,回答道:“险州目前的状况,能节约一间房来安置流民总归是好的,劳烦殿下跟我挤一挤,也实在是委屈了。”
梅钰的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再反驳,反正席步芳不时抽风的情况,他也应该早些适应了。
想到这里,梅钰就穿戴整齐,准备在卢大人的带领下进城看一看情况,而席步芳虽然想寸步不离地跟着,却想到了废园子的事情,找了一个理由,就分头行事了。
梅钰身边跟着周尧,席步芳倒是十分放心,他先是找了衙门里一个差役打听好了废园子的一些情况,这才过去的。
跟昨天一样,废园子里人声寂静,若非席步芳耳力惊人,也发现不了这看似荒芜的园子里竟然能隐藏下二十多人。
席步芳这次依旧落在了昨天的屋顶上,透过瓦片之间的缝隙往下看,明明听到了一个人细微的呼吸声,屋子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这倒是一件怪事,席步芳索性进了屋子,双眼只扫了一圈就将屋子的摆设给看完了,看不到人,却能听到一道微弱的呼吸声,而且现在再仔细一听,就能感觉到呼吸的人的生命垂危。
席步芳双眸一闪,双目环视了房屋的摆设一眼,最后在一幅字画旁边的灯台停了下来。
这种机关,席步芳都玩成了祖宗,走过去就转动了两下,只听“咔擦”一声,那面挂着字画的墙壁中间就出现了一道暗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席步芳挑了挑眉,就大步走了进去。
幽暗的密室中,两个灯盏一左一右摆放在入口处,这间密室不大,四方形,中间只摆了一张椅子,椅子上面锁着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男子。
至于能看出被锁着的是一名男子,还多亏了被锁之人的身形修长,骨架很大,并不可能是女子的身形。
席步芳上前去挑开了那人面前的发丝,露出了青丝下的面容。
“!!!”
一看到那人的容貌,席步芳就惊了一下,手就跟被人烫了一下,连忙往回收,却忘记了自己捏了拳,顺道就将一两根发丝一同拉扯了过来,昏迷的人“嘶”的一声,被痛醒了。
一双漆黑的眼睛睁开,与席步芳看个正着。
之后,静了有两秒钟的时间,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抹惊讶。
太像了,他们的长相。
若不是早就调查过原身的身份,席步芳都要怀疑他跟眼前被困的青年是孪生兄弟了。
最后,还是席步芳先反应过来,并收敛了惊诧地表情,对青年的说道:“你就是所谓的前朝皇长孙吧。”
青年并未否认,还是盯着席步芳看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沙哑着嗓音,十分讥诮地开口道:“赵显还真等不及了,还真想用一个冒牌货顶替我的身份。”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过话,青年一开口,沙哑的嗓音中透露出嘶哑与破损,听得人不由自主就想蹙眉。
席步芳知道他是误解了自己是他口中的赵显派来示威的,却也不解释,反而顺势说道:“那皇长孙觉得我跟你长得像不像呢。”
皇长孙听到这话,倒是抬头将席步芳上下打量了一遍,越看,心中却越是惊恐万分,因为的确是太像了,若是他背后也有一枚胎记,就是董管家可能都难辨真伪。
席步芳见他表情变来变去,知道对方是心慌了,于是再加了一句:“皇长孙若是乖乖听话,也就不会落得个此番下场了。”他似有意味地看了青年狼狈的模样,似乎十分同情。
也的确十分值得同情,依照席步芳所知的有限情报,这位皇长孙应该失踪很长一段时间了,昨天又听墙角,大概能料到这是窝里反,所以编其谎话来,倒是十分顺当,还不易让人察觉。
果然,皇长孙瞬间大怒,挣扎得锁链都叮当作响。
“赵显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他宝库的下落,就算有你这么一个冒牌货,没有宝库,我看他怎么起义复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