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偷偷观察着司寇向明神色的薛燕回一听,又是变了个脸色,厉声道:“谁敢扶?!”
事实上,薛燕回对司寇向明最近的表现早已忍受不住了。以往司寇向明便很少在她那儿过夜,以政务繁忙为由歇在书房,如今水三娘一回府,更是连那少有的几天也没来,她派了丫鬟媛儿出来打听,才知道司寇向明那阵子常常召了水三娘去书房探讨事宜,这一探讨,往往便是大半夜。
水三娘数年未归,何况是一女流之辈,何德何能可与大魏相爷“探讨事宜”?
薛燕回越想越气,她之前就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向来并不偏爱二儿子的相爷会突然转向水三娘的那一方。
比如方才她们二人正争着文励心该如何处置,明明她当场留着文励心、司寇准与施洛雪三人对证一番也好论个过失免了文家上门讨罪,水三娘这么做明显是为了袒护儿子,可向来公私分明的相爷居然顺了水三娘的想法,逆了她,甚至在诸多下人与外人之前,也不给她留一分的情面。
也许是因为水三娘回府一事便说明了司寇向明的态度,也许是因为同样已为人母,水三娘的容貌却远胜于自己年轻美貌,也许是因为她的儿子又漂泊在外数年不见,而向来寡言少语的司寇准却渐渐崭露头角的危机感,此时此刻,薛燕回积攒着的不满与怨怒终于爆发了。
她开始埋怨,开始愤怒,顾着捍卫自己在相府中的地位,开始忘记了,这个相府真正的主人并不是她,而是那个与她作为夫妻、却总是有些冷淡疏远的司寇向明。
水三娘没有多想,便支使着丫鬟上前去搀扶文励心下去,薛燕回却端着手转过身来,冷着脸,有些鄙夷地看着水三娘说道:“我都还没开口,你又凭什么支使我的丫鬟?”
这话又是要找自己什么茬?
水三娘无奈一叹,假装听不见薛燕回语气中讥讽的挑刺,摊开双手左右示意了一下苦笑道:
“大概是因为自打进了府,我身边就没个丫鬟吧。我看这小丫头顺眼,忍不住多亲近了一些。”
薛燕回好像要被人抢走了玩具的孩儿一般,瞥了一眼身旁唯唯诺诺的方儿,又看了一眼沉着脸的司寇向明,忽然媚然一笑道:“倒是我疏忽了,原以为你在外过惯了粗野的日子,便再也不需要些丫鬟仆人伺候着,先前派了两名侍婢过去又被你给赶了回来……于是就这般疏忽了。说起来,你倒是不怪我吧?”
“我又怎么敢怪你呢。毕竟可是你的一片美意呢。”
想起那故意弄翻热水的小厮,那一不小心摔倒挥着剪刀扑来的小侍女,水三娘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来,心底却对这种大宅院里的勾心斗角恶心得慌,只恨司寇向明不知打的什么算盘,竟让自己回了相府。
“你要是喜欢,我回头多给你送过去几个,毕竟新来的奴才们粗手粗脚的,若是哪儿惹你不痛快,也请你体谅体谅我的这番心意了。”
水三娘烦得慌,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看都不看薛燕回一眼,便迎上去要与小厮一同扶了文励心起来。
薛燕回正说得高兴,遭水三娘如此漠视,倒也不高兴了起来,拉着司寇向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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