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时候,发现红木沙发上多了一道挺拔的背影,是景珩,正在与喻致远交谈着什么。
睡得太久,喻子昭觉得头有点昏,他们说什么她也听不清,只能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搭在扶梯上,慢腾腾地下楼。
景珩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喻子昭,见她走路摇摇晃晃的,不放心,怕她摔着,于是停下与喻致远的谈话,很自然的走上去搀扶喻子昭,“头很昏吗?听妈说,你睡了整整一下午,下次不要睡这么久了。”
喻子昭双手改为搂住景珩的胳膊,“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你还在睡,看你睡的香,就没叫醒你。”
说话间,景珩已经扶着喻子昭坐在了沙发上。
喻子昭对着喻致远不咸不淡地叫了一声“爸”,然后将头靠在景珩肩膀上,小声嘟囔:“头疼。”
景珩顶着岳父大人投过来目光,无奈地扶住喻子昭的双肩将人带离靠在沙发上,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然后重新揽过喻子昭,“来,先喝点水。”
喻子昭接过水杯,顺从地小口小口地把一杯水喝完。
刚好从外面回来的喻辰见此,习惯性想说两句什么,但一想到中午喻子昭的话,出口的话就变成了:“二姐,你还好吗?”
喻子昭看都不看他,只皱着眉靠在景珩肩上,传递着“我不舒服”的讯息。
“你二姐只是睡久了头有点昏。”景珩只好代为回答。
喻辰便不再问,去了厨房烦梁怡,他虽然平时爱和喻子昭呛声,但对这个二姐,他还是有点怕的。
景珩和喻子昭好歹也一起生活了两年,多少还是有点了解她的,喻子昭从不在长辈前做出格的事。
她如今这个样子,只说明一个问题,她有点生气,但是还不至于发怒,就使一点小脾气,若是安抚的好了,也就没什么事了。
但是岳父就在前边坐着,他总不能把人抱在怀里哄吧,一时还真的有点难办。
喻致远看着明显是故意为之的喻子昭,心底低叹,这样的喻子昭真的太像亡妻林姿了,一样的美丽,一样的狡猾,就像只精明的小狐狸,于是他起身离开了客厅,将空间留给他们。
景珩微微松口气,将喻子昭半搂进怀里,然后用双手轻轻地给她按摩头部。
喻子昭皱着眉头却是没有松开。
景珩认输,说道:“喻子昭,昨晚是叶弛的生日,我们几个都喝多了,不能开车,司机又不够用,所以都睡在了他家。”
喻子昭挑挑眉,看着他,不说话。
“手机是没电了,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叶弛留了我们吃完午饭才回来的,我回家后,发现你不在家,就给你打电话,结果你的手机也关机。我打给妈,知道你回了家,就过来了。”
景珩尽量长话短说,总算解释清了夜不归宿和不接电话的原因。
“哦,我的手机也没电了。”喻子昭起身,说道:“快要吃晚饭了,我去厨房看看”
“我跟你一起。”
梁怡见到喻子昭和景珩进来,赶忙说道:“哎,怎么一个二个都往厨房跑,快出去坐着,喻辰,去楼上叫一声你大姐。”
喻子昭帮忙端菜,景珩见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忙,索性去外面等着,免得添麻烦。
喻夕刚好从楼上下来,与准备去叫她的喻辰碰个正着,喻辰露出一丝了然和兴味,靠近喻夕,小声道:“大姐,你说你何必呢?”
“喻辰,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喻夕冷冷道,侧身绕过喻辰,视线不自觉瞥向饭厅那一抹清冷的身影。
只一个背影,就令人生出无限遐想,而这个背影的眼神却追随着那个她最厌恶的人,喻夕闭一下眼,掩去眼中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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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喻子昭和景珩留在了喻家,二人就住在喻子昭出嫁前的房间。
喻子昭回喻家的时间少得可怜,景珩来喻家的时间就更少了,每次来也是呆半天就走,所以对喻子昭的房间还是很陌生的。
喻子昭去洗澡了,景珩就在卧室里随意转了转,不似别的女人将房间装扮的很女性化,喻子昭的卧室倒像是个隐士高人的桃源之地,很中国风,都是些木制家具,屋顶的灯是做旧的样式,灯光昏黄,阳台上有一把贵妃椅和一只小圆桌,上面很应景的摆了一只茶壶和四只茶杯。
景珩很想去看看那只茶壶里有没有装茶,然而门响了。
是张嫂,喻子昭的中药熬好了。
喻子昭洗完澡,迎接她的就是一碗中药,接过的时候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真是走到哪都逃不掉这种酷刑。”
“真是让人不放心,喝个药都要人看着。”
喻子昭面不改色的喝完,说:“你就是用这个借口来喻家的?”
“我来喻家还需要借口吗?”
“好像是不需要,你先去洗澡吧,我下去把碗洗了。”喻子昭突兀的转移的着话题。
景珩拉住准备出门的喻子昭,语气认真:“喻子昭,这种事你以后可以提前告诉我。”
喻子昭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出门。
景珩想喻子昭可能比他想象的要生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