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彩云淡淡。
金黄的叶子跌落树梢,在空中打着转儿落在地上,发出一声细碎的声响。
树下,站岗的士兵笔直排列,挺立如松,年幼的脸上各个洋溢着坚定铁血的流光。
“大哥,外公他估计快到了吧。”商讨完正事后,公子言如以往一般和三个哥哥窝在一起喝茶聊天,说起那个退居二线的外公,东方三兄弟脸上都微微露出一种难言的诡异感。
“嗯,估计下午就会到。”东方青幕微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的闪动的流光,平稳的语气如以往一般波澜无痕。
“既然这样,那晚上让厨子做点儿好吃的,也算是庆祝我们攻下洛水城了。”公子言并未注意三兄弟的神色,最近愈来愈明朗的战局让她心情大涨,招来小虎就让他给厨子通信去了。却不知,她这般兴致冲冲的样子,让三兄弟心理,愈发的愧疚不安。
“公子。”就在东方三兄弟因为心底的愧疚而有些坐立不安时,小狼突然走了进来“公子,段玉醒了。”
······
“滚!你们都给我滚!”
刚走到门外,还没来得及进去,公子言就听见从里面穿出来的愤怒声,以及夹杂着瓷器破碎的声音。那声音因为正属于变声期的缘故,鸭公嗓一般并不好听,在伴随着熟悉的骄横感,让公子言情不自禁的凝起眉头。
屋内,不知道屋外已经来人的段玉还在歇斯底里的发泄着心中的怒火。熬好的汤药被他一手打翻,刺鼻的中药味儿冲击着他的鼻子也刺痛着他肩膀上的伤口。想起自己就这样被父皇放弃,不顾他的反对把他捆来送死,段玉心底就升起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而更让他感到耻辱的,却是那日攻城时,那女人说的话。
‘大秦给朕送来男妾,朕需要问问朕未来凤君的意思’。
原本被当作牺牲的筹码,让自己一个皇子如女人一般被人转让,已经是一种耻辱,而那个人却已就往他的伤口上撒盐,羞辱他不说,还伤了他。
越想,段玉越气。贝齿紧咬着下唇,肩膀上的伤口因为他刚才疯狂的动作重新崩裂开,鲜红的颜色一点点浸染白色的绷带,可是他却像是失去痛觉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睛,不是的闪耀出狠毒凶狠的流光。
“我就知道,十皇子不会这么容易的就歇菜,不过一个晚上,这不就能摔东西骂人了么?”冰冷戏谑的声音凉凉的响起,语气中毫不掩饰的讽刺让段玉脸色愈发的苍白。抬起头,看着那人一席水墨长袍,犹如烟雨美景一般踱步而来,段玉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你满意了?”双手紧紧地抓着盖在身上的锦被,见她衣袍一撩,优雅的在窗前的座位上落座,段玉讽刺的话语刚到嘴边,就见她眼神鄙夷的看了过来。
“你算什么东西,值得让爷放在心尖儿上去对付?”公子言的话如一道利剑一般刺在段玉的心头,让他那原本就苍白的面容瞬间面无血色,连带着紧握著被子的双手也颤抖起来。可是,这并不算完。
“段玉,你落得这般下场完全是你自讨苦吃。不要忘了,爷从一开始就警告过你,不要仗着年龄胡作非为,一时的恩宠不代表一世的恩宠!可是你明显没有听进去,误把从后宫学来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当成足智多谋,仗着年龄小一次次挑拨别人的底线!要不是爷懒得和你一个小孩子计较,你以为凭你那不入眼的本事,能在爷面前活多久?”
如果说,前面的一句话只是把段玉的面子狠狠的丢在地上,那么这一段话则是把他所有的自尊自信给践踏的粉碎。原来他的聪明伶俐在这些人的面前,不过是妇人手段!
“那你···为何还要救我?”段玉慢慢的抬起眸子,一双眼睛摇摇欲坠,完全没有往日的风采“既然这么恨我,你为何还要救我!”
“救?”听到这个词,公子言嗤的一声笑了“要不是你还有用,你觉得爷会理会你?”
段玉拽着被子的手指尖开始泛白:“我···我已经被抛弃了。”换句话说,你在我身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价值。
“既然你都被他们抛弃了,那你为何还要护着他们呢?难道你就这么希望看着那群抛弃你的人一个个远走高飞么?”公子言的语气突然多了引诱,如同黑暗中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恐怖阴冷。
段玉的瘦小的身子狠狠一颤,看向公子言的眼神终于多了份恐惧和惊慌:“你···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已经听明白了么?”靠在椅背上,见段玉垂下头错开她看过去的眼神,唇角扬起一抹冰凉的弧度“朕要大秦地下逃生通道图!”
段玉刷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这是独属于大秦皇室的秘密!
见他脸色惊慌而又无措,公子言妖娆的笑了:“因为我是公子言!”
听到这骄傲自信的话语,段玉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瓣,直到口腔里蔓延出血腥气,才眼神讥讽的朝她看去:“我凭什么告诉你!”
“难道你就不想报复么?”公子言歪了歪头,背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的面容在阳光中看不真切,但是那低沉引诱的嗓音却无比清晰地传进段玉的耳中“因为颜面不顾往日情谊而将你舍弃的父皇,因为你的失势而突然拔尖的皇子,后宫里对你冷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