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难过,嘴里泛苦心中发痛,但还是张了张口,出声提醒她:“渲儿,你方才确实有些过了。”
韩渲抬起头,歪着脑袋,面露疑惑。
他摸着她的头,面色温柔,声音缓缓如流水叮咚,闻之让人舒畅,惬意。“或你觉得与他之间是为朋友关系,无拘束,无顾忌,即使插科打诨嬉笑打闹,甚至是冷颜冷语相对也无伤大雅,片刻之后,便又能勾肩搭背和好如初。因为你们是朋友。”
韩渲点点头,“我与他自小一起长大,或者行事之间有时确实有失分寸,不过许承他也并不在意。你是初见我与他这般,但我们之间只是损友关系,没有任何其他特殊之情。”
“不,渲儿,我并不是在吃醋才说这些的。”言律摇头否定这人有些跑偏的想法。
虽然他确实对每一个接近韩渲的男人都抱有敌意就是了。
“我的意思是,渲儿,你莫要忘了,他不仅仅是许承,是你的好友,他更是一国之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取人性命都只在一念之间,最可悲的是,你没有任何防抗的能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希望你是自由的,但我更希望你是活着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在想着许承是朋友之前定要谨记着,他是王,是这天地间最至高无上,说一不二的,王。”
看着韩渲越发皱着的眉头,言律知依她的性子——没心眼,怕麻烦,但却仗义——如此,她定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也不喜考虑这些问题。
那是个禁忌,决不能触碰的禁忌。
因为,这种怀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韩渲眼里,是一种背叛。
背叛了友情,背叛了友人,更背叛了自己。
这种感觉,比杀了她还难受。
言律明白,他更明白,是他拆开了禁忌的封印,亲自将这些事实摆在她面前,不给她任何躲藏的机会,就好像他亲手捅了她一刀,还逼着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在表面的掩藏下的腐烂肉块,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虽然他最不愿做的,就是让她痛。
她痛,他更胜。
许承一直都没有回来,乔木也是。
于是马车里一直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韩渲沉默,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周身围绕的气氛,悲伤,寂寥,孤苦,像被抛弃的幼兽,却只能躲起来独自****伤口。
他眼神复杂,悲伤,沉痛,心疼,自恨,却唯独没有后悔。心中叹息一声,他终是伸出手,环着她,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握紧了拳头,小心翼翼,害怕手上的血污弄脏她的衣服,更怕污了她的眼睛。
背上忽然一重,是她的手搭在他身上,回抱住了他。
身子蓦地一颤,他只觉眼眶泛热,努力忍下那种酸涩感,却忍不住埋首在她的颈项间。
渲儿,等等我,再给我一些时间,只要一点点时间,我们就都能好好的了,好好的,永远在一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