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冲关切的问道:“少爷,你怎么样,要不要去找个大夫?”
秦晏凌端了端身子,坐的笔直,脸色苍白如死灰,双手支撑在腿上,缓缓的吐气纳息。良久,脸上才恢复一丝红润,他侧过身子看着黎殊儿的方向,对秦冲说:“没事,凌凌跟我开玩笑的。”
这下秦冲不乐意了,抱怨道:“少爷,你都这样了还护着她。她这哪是开玩笑,下手那么重,分明就是故意的。”说完用眼神狠狠的剜了一眼黎殊儿。
黎殊儿嗤之以鼻,一丝冷笑在嘴角散开,后又漠不关心的拨弄起自己的头发。
“好了,我没事,多休息一阵就好了。正好,我也不想去无聊的军营,也能多告几天假。”说完自故的笑了起来,好像得了巨大的实惠。然后问:“那个银子交给映老板了吗?让她好好照顾凌凌,衣服首饰,喜欢的都自己买,不要亏待了自己。”
“少爷。”秦冲极不情愿,想抱怨却不能理直气壮,声音多了一些底气不足,嘟囔道:“她又不是真的二小姐,何必这么对她,不值得。”
秦晏凌气息渐稳,脸上升起一抹微笑,眼神中全是宠溺,看着黎殊儿说:“就算不是凌凌,我也认下这个妹妹了,全是我自己的心意。当年是我刚愎自用害了妹妹,我想好好补偿,权当是心里寄托了。”
秦晏凌这话一出,秦冲多少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性情温和下来。看了一眼黎殊儿,眼神也不那么排斥,应承道:“好吧,银子我已经交给映老板了,可她坚决不收,你自己跟她说吧。”
映红妆站于一旁,将所有的状况都收于眼底,绞尽脑汁也没分析出为什么两兄妹就打了起来,一头雾水的感觉。听到秦冲说银子的事情,才稍稍缓过神来,恢复往日精明的神态,拒绝道:“殊娘是夫家表妹,又是奉旨进京献艺,哪有不好生招待的道理。再说了,秦公子平日里可没少光顾酒楼,实在破费不少。又可怜映娘寡居孤苦,介绍不少客人过来,此情已是感激不尽。若是再昧心收下那箱银子,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实在是不能收,受之有愧。”
“这箱银子又不是给映娘的,映娘怎么会受之有愧。我是送给妹妹的见面礼,收与不收总要听妹妹的意见。映娘向来明理,总不能自作主张替妹妹决定吧,听听她的意见。”秦晏凌眉目含笑,真诚的看着映娘。说完又将目光转移到黎殊儿的身上,眼神充满渴望期待,她是希望她收的。
映娘久居京城,又长期周旋于达官贵客之中,消息甚是灵通。对秦晏凌这箱银子的来历再清楚不过,肯定是在榆市赢来的赌资,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可怜被秦晏凌设计坑害了。这银子本来就受之有愧,用的更加有愧。她循循善诱,劝诫黎殊儿:“秦公子说是送给妹妹的礼物,嫂子也不敢自作主张了。只是银子数额不小,秦将军和秦公子又是忠贞耿直之人,断不是贪赃枉法而来,必然是功勋赏赐。妹妹啊,这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恩典,可不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