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台面的。别人且不说,你娘家那大侄子是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吗,二十多岁的人了半点出息没有,成天地吃喝嫖赌,这样的人也敢往老大面前送,这不是自己讨骂吗?一个个倒是知道给自己女儿挑个好女婿,怎么一到了大娘子头上,这样的人也成了好人家?”
三太太被她骂得一脸通红,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二太太委屈地帮腔,“大娘子是我们亲侄女,谁不想替她说门好亲事。可这四角俱全的人家是那么好找的吗,大娘子又是丧母长女,乃五不娶之首,人家一听说这个都躲得远远的,压根儿就不让我们有机会开口。”
霍老太太横了她一眼,冷冷道:“好了,大娘子的婚事以后不用你们俩操心,我来帮她找。我就不信了,这京城里就找不出一门好亲事。”
三太太似笑非笑地道:“要说好人家自然是有的,就比如辛府的大郎,今年的新科状元,不论家世才情,人品相貌无一不是上上之选,整个京城他要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母亲若有心,倒是可以寻人去他们家说一说。大娘子要是能嫁进辛家,大伯一定没意见。”
她这几乎就是在嘲讽霍奇异想天开了,辛瑞禾在京城的行情谁不知道,多少人想与辛府结亲都被黄氏轻飘飘地打了回来,三太太就盼着霍老太太被黄氏折一回面子,也好让她看清现实,别再把精力放在大娘子身上了。有这操心的工夫,倒不如替她家三娘多打算打算。
霍老太太没理她,端起茶杯把二人打发了出去。
等她们一走,霍老太太这才生气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扔,怒气冲冲地道:“还是做长辈的,一个两个都没安好心。不就是记恨当年老大媳妇样样比她们强,压得她们抬不起头来么,这都多少年了,现在居然趁机在大娘子的婚事上做手脚,这可是推那丫头去火坑啊。”
一旁伺候的嬷嬷低声劝道:“老太太可千万别动气,您要是气着了,谁替大娘子做主啊?大爷一个大男人又不好出面去说亲,一切都得看您呢。”
霍老太太也知道这道理,只是到底心气儿不顺,牢骚道:“老大也是的,嫁个女儿倒比陛下挑驸马还讲究,我去哪里给他找个样样俱全的女婿?像辛家大郎的少年人京城里能有几个,就算有,那也是根被人盯得死死的肉骨头,大娘子不论家世才情,还是相貌气度,哪能跟那些公侯千金比。”
虽然发着牢骚,可该做的事儿还是得去做,霍老太太想了想,又问:“前儿城阳长公主不是送了帖子过来请我去赏花的,你去回个信,就说到时候一定到。”
这边霍老太太正忧心着孙女的婚事,霍奇那厢已经领着女儿一骑快马出了城门。
退思园是钟阁老家的别院,这里原本是太宗皇帝赏赐给钟家先辈的,足足有近百亩地大,经过数代人的修葺,现在已经成了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别院。钟家也不敝帚自珍,每月初一十五都对外开放,当然,若是钟家相熟的朋友,平日里也能进去转一转。
霍奇父女一路策马到了退思园西门,门口却没人,霍奇敲了半天的门竟无人应答。
看着女儿狐疑的目光,霍奇有些尴尬,“这个……或许是阿爹我弄错了地方。”太子殿下派来的人是怎么说的来着,他当时有点太得意忘形了,就听见了退思园三个字,别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真是太丢人了。
对于霍奇的这种乌龙,霍默君一点也不奇怪,淡定地问:“那我们换个门进去?”
霍奇使劲儿点头,“要不去北门看看,那边似乎是园子的正门。”
于是父女俩又策马回头往北门方向跑。
这边的徐庚一行也眼看着就到了大门口,玳珍眼尖,大老远就瞅见前方一黑一红两个人影,凝神一看,只见那红色劲装的女子端地精神奕奕,英姿飒爽,不由得暗暗叫了声好,她又赶紧勒马踱到徐庚身边道:“那个姐姐是不是霍家大娘子?”
徐庚一眼就认出了络腮胡子的霍奇,连忙点头,“差不离了。”
“好美啊。”玳珍两眼放光地道,脸颊上还带着运动过后的红晕,看得徐庚一阵口干舌燥。
“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我大兄对那位姐姐一见之下就印象深刻的?”
“有啊。”徐庚低头朝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悄悄从怀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小石头朝霍家大娘子弹去。
那小石头弹中了小红马的腿,小红马前蹄一软,马上的霍默君险些摔下来,好在她骑术高明,双手勒住缰绳,两腿用力一弹,硬生生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动作那个干脆利索,直让玳珍看直了眼。
“这……这个姐姐好厉害!”
瑞禾也微微愕然地看了霍默君一眼,显然对刚刚发生的事颇觉意外。
霍奇一向大大咧咧,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道是个意外,瞅见徐庚和瑞禾都到了,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生怕瑞禾被霍默君吓到。
而霍默君却将小红马飞快地检查了一番,确定它并未受伤,这才把马儿往路边一放,气势汹汹地奔着徐庚和瑞禾来了,漂亮的小脸简直能刮下寒霜,声音也冷得能拧出冰来,“谁干的?”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