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抬眸,就那样望进了一双微红的眼里。
下一秒,她被拉进一个温暖宽厚的话里,胸腔传来有力的心跳声,重重敲击在她的耳畔。
“杀了你,是不是只要杀了你……你就不会再干扰我了……”他抱得很紧,喉头哽咽,有些语无伦次,“是不是……”
赵贞想动,他却抱得越发紧<=".。
“你到底……”
“爱。”霍承安闭紧双眼,无力地叹息着,“我输了……赵贞,是我输了。”
爱不爱?
当然。
他一直都爱,从没有一刻停止。
失望过,挣扎过,纠结过,决绝过,这九年来他做过无数次决定,无非是放弃和坚持,在这两个选项中,他不停变换着,他以为自己有选择的余地,可是事实证明,其实根本没有。
从少年到青年,等待的痕迹已经深入骨髓,他注定无法把赵贞从生命中剥离。
罗马,想和她一起来的罗马,其实他早就来过了,白天陪她去的地方,每一处他都已经走过一遍。
他曾在这面墙下站了三个小时,不是为了许愿,也不是为了祈祷,他站在这里,脑海中不停来回,浮现出当时和她一起看电影的每一个细节。
她笑的样子,脸红的样子,随着情节进展瞪眼惊呼的样子……
那时候他突然发觉,原来他曾经也做过这种事,把时间花在自己不感兴趣的电影上,陪着她发无聊的梦,说无聊的话。
为的只是她,只是她而已。
声音传达至天外,需要两亿八千多秒时长,也就是说,俗世之人的虚妄执念,须得十年一日的持续不断,才能超越九天,到达神明耳中。
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心诚则灵,心诚,即有神明。
霍承安埋首在她颈间,久久不曾抬头。
“派克带公主来的地方是假的。”
赵贞被他拥在怀里,已经泣不成声,她感觉到颈间有微微湿意,把他的声音沾染地模糊不清——
“……可是,它实现了我的愿望。”
林恒焦急地在徐家等待赵贞和霍承安归来,一整夜坐立不安,来回在房间里走动了几个小时,打了几十个电话,霍承安的、赵贞的,可是都没有人接。
就在他急的想让徐家派人出去找时,他们终于回来了。
“你去哪了?!”
飞奔迎上去,林恒气的想揪住霍承安的领子,要不是见他怀里抱了人,他或许真的会付诸行动。
低头瞥了一眼,他问:“她怎么了?”
被霍承安抱在怀中的赵贞双眼紧闭,林恒有点拿不住她是睡着还是晕了。
“睡了。”霍承安示意他噤声,说着就要往客房去。
“哎哎……”林恒叫住他,“你跑出去这几个小时,我们没和徐家老爷子说,不过徐家兄妹倒是在客厅里等了好久,刚刚才回去休息,徐颜柳说你要是回来了让你和她说一声,她……”
“不必了<=".。”霍承安淡淡道,“已经很晚,明天再说。”
说罢不再多待,抱着赵贞提步便往楼上而去。
林恒愣了几秒,随即大步跟上,一会儿打量他,一会儿又打量赵贞。
“你们这是……?”
霍承安眉梢轻挑,没有答他,径自上楼回房,脚跟一撞门沿,砰地一声把门关了,差点让他撞塌鼻子。
林恒在门外无语半晌,最后只好悻悻回房。
没办法,这俩人的事情,他一向搞不懂!
几天后,徐老爷子的寿宴期举行,只是本该隆重的,反倒办得简单,还不之前的晚宴来的热闹。
对此,徐老爷子说:“我喜欢清静,亲朋好友一块吃顿饭开心开心就够了。”顺便还夸了一下霍承安,“你和林恒能来给我祝寿,抵得过千八百个不相干的人!”
在场的都是徐家亲戚,听徐老爷子这么说,一个个顺着他的话凑趣,霍承安只是含着浅到看不出的笑,默然不语。
寿宴没什么特别,对于旁人的排挤冷待,赵贞已经习惯,躲在角落倒也自在。霍承安却不肯让她一个人,硬是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身旁,不管走到哪都不肯松开。
林恒酸他:“哟,你什么时候长两个身子了?”
刚来的时候还纠结拧巴着,转眼又胶似漆成这样,实在让人看不顺眼。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霍承安和赵贞谁都没有告诉林恒,林恒只知道自那夜起,他们两人就好了。
这个好是怎么个好法,林恒说不上具体的,霍承安对赵贞依旧是从前那般,但是脸上时不时流露的温柔,总能让他又惊又怕的掉一地鸡皮疙瘩。
而赵贞,对待霍承安也随意了很多,以往她身上的那股郁气消失不见,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荡漾气息,走路都是用飘的!
林恒摸不着头脑,但他真心希望霍承安能过的好,霍承安什么都有,唯独不开心,因此,看到他和赵贞在一起时能够那般轻松,虽然嘴上总忍不住呛两句,心里却毫无恶意。
当然,他有眼睛,别人也不是傻子。
感受到这种变化的不止林恒一个,徐家兄妹也有所察觉。
就在霍承安被徐老爷子叫走的空挡,徐颜松慢慢走到了赵贞身旁。
“看来这几天你和霍承安相处的不错?”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赵贞吓了一跳。
徐颜松欣赏着她微微受惊的表情,勾起唇角。
“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笑到最后的,才是最好的。”他眼里闪烁着深沉的光,压低声音道,“就让我们来赌一赌,看看霍承安究竟会不会成为我的妹夫……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