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驭郎不确定的回答,让江枫存了侥幸的心理。这也不能怪他,但凡是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国家会遭遇到那样的厄难,即便那时候自己已经死了,化成了一柸尘土。
蒋驭郎见江枫脸上终于拨开重重的乌云,放了晴,于是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坏心眼地问他男子汉大丈夫如何能因为一点私情就置国家危难于不顾。若是他蒋驭郎,绝对不会这么犹豫不决,不仅拿不准主意,还让自己的精神受损。
江枫却很认真地说如果被牺牲的不是蒋驭郎而是他江枫,那他绝不会有一丝犹豫。只是牺牲自己一人就能够使后世百姓受到恩惠,这样便宜的事情又有什么可犹豫的?
但是涉及到蒋驭郎,他却不能这般做了。原本他以为自己是太重私情,现在想来是觉得能做出选择的人本来就是蒋驭郎,而不是他江枫。他没有权利代替蒋驭郎去做这个决定。
不止是蒋驭郎,别人也是同样。
江枫的这番话委实超出了蒋驭郎的预料。这美少年的想法已经涉及到人权范围了,作为一个封建社会的王侯子孙,一个阶级特权的受惠者,这实在是难能可贵。
蒋驭郎不由得夸目相看,对江枫更加欣赏了起来。他连忙询问江枫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江枫笑笑道:“并无其他,只是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我便不能替你做这样的决定。推己及人,我就想到任何人都是另一个人所真爱的人。牺牲了你,我会痛苦;牺牲了别人,爱他们的人一定会像我一样痛苦。”
“只要设身处地地这样想一想,自然便有了这番领悟。”
蒋驭郎闻言点点头,暗道这其中恐怕还有江枫习练《易筋经》的功劳,毕竟是佛门武学,对人心有锻炼、感化的作用。
他这般想着,竟然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深思之中,想起了简明大师对自己说过的一些话。
江枫瞧见蒋驭郎垂下眼眸,若有所思的样子,不敢打扰他,只是守候在一旁。没过一会儿,蒋驭郎猛然抬起头,眼中一片雪亮,一双眼睛竟然突然变得更加明亮、灵巧起来。
江枫有些吃惊,他困惑地看着蒋驭郎的眼睛,微微歪头,用眼神示意,询问对方怎么了。
蒋驭郎却笑了笑,道:“我现在才知道自己过往错在了哪里。”
江枫一愣,对蒋驭郎所说的话完全摸不着头脑。
蒋驭郎却站起身,探过身子用手捏了捏坐在他对面的江枫的脸颊。江枫而今已经被他捏习惯了,渐渐也就不再逃避蒋驭郎的调戏之举,任由他“捉弄”,只是脸上依旧会微微地发红。
蒋驭郎左右两边脸都捏了一遍,才满足地坐回原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你想知道我来到这世界前所经历的事情么?”
江枫没有想到蒋驭郎肯告诉自己这些,但是说他对蒋驭郎的经历一点都不好奇绝对是假的。现在蒋驭郎主动提出,江枫微微一愣后立即忙不迭地点起了头,然后赶紧坐到了蒋驭郎的身边,接过他手里的空茶杯,又给他添满了重新递回了过去。
江枫特意讨好的举动,让蒋驭郎心情大好。他结果茶杯,放在手心里慢慢转动了一下,略一思考就决定省略掉上辈子的事情,免得江枫心脏不够强大,活活被他惊(气?)死。于是只将穿越前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同他说了说。
蒋驭郎抿了一口茶,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上辈子是个亲缘单薄的人,少小父母就离异了,但他们过的都很不错,各自都成了家,所以我的兄弟姐妹很多,共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
“我父亲和他的儿子,以及我母亲第二任丈夫的大女婿都是被我亲手送进监狱的。”蒋驭郎淡淡道,然后斜眼去看江枫,正好看到他一副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样子。蒋驭郎不禁笑出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很不孝?”
深受儒家文化熏陶的美少年没有办法回答蒋驭郎的话。在这个时代,亲亲尊尊,即便父母长辈身犯重罪,除非是谋逆这样的大罪过,儿女晚辈是绝不能将之告发到官府的,即便官府来拿问也不应当告知真相,否则是要受到杖刑的。
江枫实在不能理解蒋驭郎这样的人,怎么会将自己的亲人告发了。看他与花月奴的相处,兄妹两人明明亲情浓厚,亲热得很!江枫至今都没有忘记飓风来袭的那一夜,蒋驭郎是如何奋不顾身地一次又一次地潜入海中,去寻找花月奴的下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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