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探子被江小鱼驳了面子,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不满。他竟退到陆小凤的身前,抽出长剑就想一剑将人刺穿。
江小鱼连忙不慌不忙地喝阻探子道:“你要做什么?难道你的本事只能用在对付一个毫无反手之力的人身上?”
那探子一听这话,立即垂下了握剑的手,十分恭维地再次凑到了江小鱼的跟前,笑得极尽谄媚:“自然,小的如何能与大人相提并论?能够以一敌二,不仅重伤陆小凤,更连那兔崽子都轻易地取了性命,大人真是当世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
江小鱼闻言嘴角微抽。他白了探子一眼,道:“你们不要对陆小凤出手,现在我已经有了个很好的主意。”
“但是林掌班那里……”江小鱼的突然变卦,让奉行上官命令行事的探子犹豫了起来。
江小鱼立即吊了两边眉梢,冷冷地讥讽道:“怎么,只他林掌班的话是长官命令,我赵领班的话就是放屁了?莫非他的官位比我高了半级?”
探子一听这话,竟然不觉得古怪,反而两股瑟瑟地向江小鱼讨饶道:“这话是如何说得,自然是两位大人的话我们都要听命从事的!”
江小鱼冷哼了一声,心里却道原来这个赵无错是这般刁钻傲慢的人,自己倒是瞎猫碰着死老鼠,蒙对了他的脾气,反叫别人无从怀疑起来了!
如此想着,江小鱼的脾气更见“傲慢”,只用眼角瞥了地上一下,便嫌恶地指挥十三个探子将重伤的陆小凤抬起来,一起运送到下面去,直接送去见一见那个姓林的掌班大人那里。
东厂掌班林思寇身得人高马大,一张脸更是十足的粗狂男人味。只是两腮上一丝胡须也没有,嘴巴一张出来的声线更是又细又长,分明就是一个太监!
因为掌班与领班之间,并没有谁比谁官高一级的说法,所以江小鱼见到林思寇的时候,面上依旧傲慢无礼十足。
难得林思寇竟然沉得住气,虽然瞧着“赵无错”的眼神十分不屑和忌讳,言语上倒是维持了官场上的一贯客套:“你要让肖老板和烈火见一见陆小凤?”
“是!”江小鱼喝下一口碧螺春的新茶,缓缓将话语吐了出来,“既然他们已将陆小凤看作了救星,何不就用这颗救星,叫他们看清楚事实,将那位贵人的线索交出来。”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林思寇端起茶杯,隔着杯子看了江小鱼一眼。
江小鱼立即撇开嘴角,冷冷一嘲:“自然没得这么简单,否则厂公何必叫我来此助你?”
“……”林思寇狠狠地惯了一大口茶水,而后竟是生气十分,将茶杯一下子掼在了桌上,弄得一桌子瓷器碎片和茶叶茶汁。
江小鱼立即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可回头想了想,那个赵无错也是个太监,于是立即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帕子,蒙住了自己的面孔,半转过身去,斜斜地用眼角瞥着林思寇:“生气若有用的话,皇上还用得着创立咱们东厂吗?”
林思寇心知这个赵无错见到自己是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挖苦的机会的,只是想到那些抓捕起来的白莲教的教众,这么多日子竟然没有一个肯招供,心中总是不忿。
“可恨李韶那贱婢,竟是半句话也不肯说出来,否则哪里有这么多事。”说罢,林思寇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心道这回来了这冰寒之地,面皮上不知道要粗糙多少,回去非得好好保养不可!
他不禁看向“赵无错”,却见对方面色虽然苍白,皮肤却是光滑得很,不由得心里又是一恨:若不是这小子皮肤好得犹如处子,得了厂公的喜爱,领班这个位置又哪里轮得到他来坐
心中虽然忌讳赵无错的寡廉无耻,终究忌讳厂公的权势,不敢多和赵无错结仇。这倒是叫装扮成赵无错的江小鱼趁机捡了个便宜。
就听林思寇很快妥协了下来,说道:“既然你觉得这招可行,就听你的便是!”说罢,便站起身,扫了下袖子,从江小鱼的面前走过,大有将陆小凤交给江小鱼全权处理的意思。
江小鱼自然乐得这样,于是转身就叫人抬了陆小凤去见被东厂掌控起来的肖老板。
肖老板万万没有想到,不过一夜的时间,陆小凤就被东厂给抓捕到了。当他看到陆小凤的时候,竟然神魂颓丧地一下子扑倒了地上,大声痛哭起来:“苍天呐,难道忠良之辈终究要死于奸邪之手吗?”
先前巴结江小鱼而不成的那个探子,立即意识到这是个讨好上峰的机会,机不可失,立即上前就是一脚当胸踢在了年迈的肖老板的胸口上,将人踢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肖老板的嘴里立即“噗噗”地吐出了好几口鲜血。
江小鱼微微睁眼,那探子一回头就看到长官正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笑。探子立即上前,一副聆听上官吩咐的模样:“赵大人,可有吩咐?”他又说道:“这厮嘴硬得很,给他三分颜色就能开起染坊,就要狠狠地折腾他一顿才能套出点东西。”
江小鱼笑笑,没有说话。他环顾四周,这里是肖老板家的那座漂亮的后花园,此时,白莲正恭敬地站在肖老板的身后,警惕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奇妙的,明明应该逃走的烈火竟然也在这里,只是看她的样子已经没有了昨日的明丽、热情,她的脸颊红肿,身上还有被鞭打过的痕迹。
江小鱼不禁笑了笑,走到烈火的跟前,问道:“你的鞭子呢?”
烈火冷冷地看江小鱼一眼,冷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并不愿意再用正眼来看他一眼。
“好!烈性!”江小鱼笑,并不对烈火的反应有所芥蒂。爱巴结的探子却立即上前,扬手就要甩烈火一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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