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章三十八 算账

    袁涛地最强杀招终归没能使出来，因为他忽视一个人……一个被周暮刚救出来的少年。

    小虎猎刀顺着袁涛后腰横切直没入柄时、他才意识到忽视他果然是致命错误。

    临死之际袁涛看着周暮，问道：“为什么房间里那么多人，而你只救这一个。”

    周暮伸手将濒临死亡的袁涛推倒在地，从始至终不曾正眼瞧过被火焰吞噬的老村长和村民、转身离去：“四十年前那场债务，无论如何不该由这么一个孩子买单。杀人者人恒杀之，当初害你和阿兰的那些人该死、所以他们必须死。小虎阿爸死在你手中，所以你也该死。”

    袁涛躺在地上伸着五根干瘪老砺的手指，试图将那个渐行渐远慢慢模糊的背影抓进掌心，终究徒劳无力重重摔在地上。在他的思维意识即将湮灭之际，他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轻声说：“四十年前你弃她而去，所以你背负的不仅仅是小虎阿爸一条性命。还有阿兰…以及她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

    原来……在自己不肯原谅这个世界的同时，自己同样不被这个世界原谅。袁涛嘶声一笑，终于不敢的闭上那双浑浊老目、面颊间隐隐有泪痕滑过。

    周暮回头望着兰若寺破败不堪地山门，于断壁残垣荒草凄凄中发现那一抹喜人的白色。周暮驻足凝神审视这位不知是人是鬼的少女小兰，突然咧嘴一笑：“人的世界太复杂、难分是非。跟鬼灵在一起反而黑白分明、清清楚楚。”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小兰微微点头、却在周暮和小虎注视中身体散作夜空中点点星光，似终于了却心愿般如烟云消散。

    既然一切始于兰若寺，便收于兰若寺吧。

    纵然其中也有邪魔鬼怪，但至少黑白分明。少了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爱憎恩怨分明，一身洒脱。

    或许等到某一天我们厌倦尘世、宁愿化为兰若寺地一缕幽魂，安守心中的净土。

    八蛇山、度假村。

    九叔和林安兴致勃勃意犹未尽听周暮说完故事，九叔率先开口：“这么说来水下你被鬼一口包围后，是那位叫做阿兰的女子救下了你。然后……作为回报，你答应阿兰帮她杀袁涛！”

    周暮挠着头皮，有些不开心：“其实这中间还有很长一段故事，你何必三言两语敲定呢。”

    九叔张嘴呸了他一脸唾沫，虚着眼骂道：“光是兰若寺这回

    都已经近三万字，你不嫌腻得慌咱们还嫌太长没心思看呢。眼下咱们必须把所有精力全部集中到明天开始的新人大赛上，你要是拿不到冠军我就将你扔在犬白那里、再好好操练五年，然后准备下一届新人大赛。”

    听九叔说完周暮立即傻眼，“怎么说我跟你这么些年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有你这么狠心对待自家徒弟的师傅嘛？真要再过五年……到时候出山和我同期学生都已经大学毕业找对象了。可怜别人都是被青春撞了一下腰，而我是直接给撞闪了，那时候青春还有什么？”

    林安打趣：“目测你五年清楚全活到一条狗身上去了。”

    九叔面色凝重：“更准确的说，是一条患有明显强迫症地够。”

    林安不忍直视语带悲戚；“更更准确的说，是一条患有明显强迫症、并且时刻有朝虐待狂发展趋向的……老狗！”

    瞧他们口沫横飞说的相当上劲，周暮真是掐死这俩为老不尊的家伙，翻着白眼恨声抗议：“啊嘞……就算是幸灾乐祸也不用表现的这么赤-裸裸的吧。你们要真敢这么做，到时候我就和犬白说、不只是我一个，还有你…和你，都很希望再锻炼锻炼，保持巅峰体能不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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