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俺本寻曹丕、甄洛不着,难不成是天意让俺遇见曹植。此时先应允下来,才好慢慢找寻甄洛下落。”想到此处,武松对曹植说道:“小兄弟一番美意,武松感激不尽,不过功名利禄武松不稀罕,也不愿去丞相手下为官,如小兄弟不弃,武松愿留在小兄弟身边做一侍从,日后武松若有别的去处,小兄弟放俺离去便是。”
曹植大喜,说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武英雄真义士也!武英雄愿留在曹植处实是大材小用,吾不敢拿武英雄做侍从看待,倘武英雄不嫌在下本领低微,吾愿自此与武英雄兄弟相称。”说罢向武松躬身施礼。
武松急忙扶住曹植说道:“小兄弟万万不可,俺可受不起。俺与小兄弟甚为投缘,看来是天意让武松又多了一个兄弟。”
二人相视而笑都觉喜不自胜,武松唤人取来大碗,说道:“兄弟莫怪,那小杯哥哥用不惯,今日咱们大醉一场。”说完抬手就是一大碗酒。曹植见状,心头热血沸腾也一连饮了数杯,不自觉的高声诵道:“泛彼柏舟,亦泛其流。
耿耿不寐,如有隐忧。
微我无酒,
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
亦有兄弟,不可以据。
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
觏闵既多,受侮不少。
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
心之忧矣,如匪浣衣。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武松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笑道:“兄弟念了半天倒是什么?俺一句都没弄懂。”
曹植也笑道:“吾一时兴起,哥哥莫怪。这首诗叫《柏舟》,出自《诗经 国风 邶风 》,吾十分喜爱,平日常常诵读,不想此时高兴便脱口而出。”
武松点头,说道:“适才在酒楼俺听兄弟念的那首诗,倒甚是好听。”
曹植喜道:“那是司马相如写给卓文君的千古名篇《凤求凰》,共有两段,哥哥爱听,吾诵给哥哥。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声音高亢苍凉,至最后隐有悲声。
武松闻听心中颇多感伤,对曹植说道:“兄弟休笑哥哥读书少,不知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是谁?但这首诗哥哥听得清楚,想是一男子爱慕一女子,但又不能厮守心里愁苦,是也不是?”
曹植说道:“正是如此,普天之下情之一字最是伤人。有多少英雄豪杰亦难过此关。”说罢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举杯一饮而尽。
武松略感奇怪,说道:“酒楼之时兄弟念起此诗便放声大哭,此刻又见兄弟眼中含泪,难不成兄弟有何伤心事,说于哥哥听听,或许武松能帮上兄弟也未可知。”
曹植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哥哥,吾近日见一女子,心甚爱之,只是曹植福薄与其无缘。吾也知应抽慧剑斩情丝,但越想忘记越是悲伤。今日吾本想出门散心,不想在酒楼饮酒时又想起她来,心下愁苦便诵起这首《凤求凰》,搅扰了哥哥,这才有了你我兄弟相会。”
武松奇道:“兄弟相貌俊美,学识渊博,还是曹丞相的公子,天下谁家的姑娘会不喜欢兄弟?”
曹植叹气摇头,仰颈饮了一杯说道:“世事难如意,无论王侯将相,贩夫走卒,古来如此。”
武松想要再问又觉不宜刨根问底,没想到曹植和自己同病相怜也为情所困,心里更增加了几分对曹植的好感。二人虽相识不久,但都甚喜对方颇为投缘,仿如老友一般,直喝至深夜才各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