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渐明亮,晨光照耀下的火堆也不知何时已悄然熄灭,正中心残留着些许未尽的灰烬,冒着一缕缕一吹即散的黑烟。
在这熄灭的火堆旁,一身略沾腥红的白衣少年盘腿而坐,掩耳的头发自由洒落,他的脸色已经不复几天前的苍白虚弱,细看之下有着丝丝的红润。
白衣少年双手轻缓在身前移动,带着体内的内力流转身体四周,逐渐地壮大,最终汇合成为汹涌奔腾的河流一起涌入丹田的大海之中,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
直到最后一波内力回归丹田,白衣少年才轻轻收回双手,吐出了一口浊气。当他双眼睁开之时,眸底闪烁出仍未来得及收敛起来的精光。
“少宇,你醒了没有?”低低的呼喊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蒙着面纱的少女小心地端着一碗泛着清香的药水走来,白衣少年看见了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凤夜看见少宇后,顿时松了口气,轻轻笑道:“你的脸色比起五天前好了很多了,现在这就是最后的一碗药水了,你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嗯!”少宇点了点头,伸拳握了握,一种力量尽在自己手中的充实感让少宇感到无比的畅快,“现在我已经能够发挥出以往的实力了,只是感觉好像还没有达到我力量的尽头啊……难不成,是因为这次受伤太重,让我再一次突破了么?”
“不管你是不是又变强了,伤总得养好。”凤夜将手中的木碗递进少宇手中,看着少宇仰头一口饮尽,她却又叹了口气,“虽然那颗丹药以及这些恰到好处的药材起了很大的作用,但那也只是治好了你大部分的伤势,却治不了你身体中的隐伤。日后你尽量还是别过度使用你的功法,否则引发身体中的隐伤那可会让伤势加重的。”
“是么?”少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个也得加入到布局中的考虑才行。”
“布局?什么布局?”凤夜随口问道,顺便将少宇手中的木碗收拾起来。
少宇啧啧笑了一声:“当然是……桑海城的布局了。”
谈及这里,少宇收住了口,低头凝神注视着自己的的掌心,轻喃道:“一个局中局……”
两天前。
少宇独自坐在火堆旁,手中拿着一根随手捡来的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用着在这个世界中只有他自己认识的简体字勾画出几个人名。
此时此刻,在地面上写着的人名已经有了张良、李斯两人,少宇默默想了一会儿,在张良旁边又写上了“卫庄”两个字,并将他们两人用直线连了起来。
“先得明确我自己本身的目的是拿到铃铛,并且解决所有的麻烦事情,保证以后不会再受干扰……”少宇皱眉深思,无意识地用木棍尖端轻敲着地面,“拿回铃铛也许只靠武力强行抢夺就好,但这样一来无尽的麻烦也会接踵而来,尤其是阴阳家的……”
少宇狠狠咬着牙,沉下脸色:“……生死合一么?”
“不管如何,抢了铃铛就逃离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更何况我还欠着墨家的一个承诺,所以必须至少要让墨家取得胜果,这样一来无论是阴阳家还是属于嬴政的李斯都无暇去理会我了。”少宇右手一锤自己左手的掌心,眉目刚浮上喜色,但旋即又被苦恼所代替,“但是又该怎么样给墨家取得好的优势呢?”
少宇将木棍移到地面上张良的名字上:“张良虽然看起来是在帮助墨家,但给我的感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牵着墨家的鼻子走,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尽信张良的话,到头来只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少宇叹了口气,“我实在是猜不到张良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行动,也许猜出来了那么张良也就不是张良了。”
“而李斯一开始是想通过我与墨家的联系,暂时性转向对付阴阳家。他的打算绝不是仅此而已,可到底他要做些什么事情我也难以揣测……”少宇每想到一处,脸上的沮丧之色就更甚一分,“甚至于,现在还要顾及到阴阳家的行动,流沙的行动,还有即将到达桑海城的嬴政的行动,这些都是影响布局的因素……”
思来想去,少宇好半天依然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最后脑子里完全乱成了浆糊,使得他再次发出一声长叹,索性一下子将所有人的名字都写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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