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扬起了惨叫震天。
倪儿握着刀柄落地,脸上染了几缕鲜血,她双手平行一挥,将双刀一抡,便使得周围人群向后急退数步,便使得直径一丈多的范围被生生扩宽。
莫小九一步跨前,头发衣角向前倒卷中强行止住了身形。他后退护在寒鸢身侧,胸膛剧烈起伏的看着倪儿,抿着唇间的血水道:“我不是叫你走远一些么,来干什么?!”
倪儿持刀护在寒鸢的另一侧,眼中泛起冷冷的神色,声音也是冷冷的道:“我不来,难道看着你被砍死么?我不来,难道看着你被累死不成?”
莫小九抬起手臂,以袖抹了一把下颌处即将滴落的血水,说道:“少爷我铮铮铁骨,如何能被这几把破刀砍死?又如何会被这几个破人累死?”
话在这样说,他心却没有这样想,且正在无尽咒骂着顾公子和关雪的女性亲人,甚至问候着关雪本人。全城士兵都在往着此处蜂涌,他不相信顾公子没有发现,也不相信关雪没有看见那飘得老高老高的风筝,但可恶的是这两个六道灵轮的强者偏偏就迟迟不来,仿似是真的要让他淹没在眼前无数的刀光剑影中一般。
他抬头看了看两侧的屋顶,心想你们两个混蛋要是再不来,少爷我可真真就要活活累死在这里了。
他发间红黑交织,衣衫也是刀口满布,而刀口下更是猩红血肉翻卷,其中鲜血横淌,汇聚成水一缕缕沿着皮肤流下,经过双腿脚跟在地面积成了一滩殷红。见状,倪儿眉头深蹙,带着浓烈不喜的目光掠过寒鸢的脸,说道:“我说不放他走,你却非要放她走,现在好了,不禁自讨苦吃,还有可能死在这里。”
莫小九皱了皱鼻子挠了挠脸颊,心想少爷我都已经给你说的清清楚楚了,你个小丫头片子还要扭着不放,难不成非要我再当着寒鸢的面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这岂不是想让我这个人情送不成么?想罢,他挑了挑眉道:“少爷我久未动刀,今夜想趁着夜色披着寒风砍砍人头练练手不成么?”
话落,他右手并指抬于肩前,那插在一具尸体中的纵剑便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般拔了出来,轻飘飘的飞回,悬空停在了身侧。他目光如刀划过众人,声音冰冷如雪地中刮过的风,说道:“小爷我今夜举刀数人头,谁先伸脖待宰!”
声音夹杂在夜风中拂过,众人不禁觉得颈间一阵冰凉。眼前两人虽算不上强大,可修为毕竟高出一截,虽不一定能杀出重围,但杀掉几百人必定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所以靠得最近的人都不敢上前,而他们不敢上前,后方距离死亡较远的人便上不了前,所以一时间人群中虽有向前挤动的脚步声,却没有一人敢跨过那码成一圈的尸体一步。
倪儿站在尸体码成的血堤内,想起了在雪漠城时与莫小九在千军万马中厮杀的情形。她紧了紧握着刀柄的小手,眼中冷冷的光芒一闪便猛然向前跨了出去。
人未至,两把丈余的长刀先到,刀身在夜色中向左右分开,瞬间斩断了几把横挡的兵器以及几根嵌着火灵石的木棍,哧然划过了两个退避不及的士兵颈间,掀飞了两颗鲜血泼洒的头颅。
她微向后侧头,说道:“我和你比比谁斩杀的人头多。”
莫小九本是随便一说,却不想这小魔女竟然一言不发就动了手,且还如此干净利落,所以很是愕然。他回过神看了看手中的刀剑和背后的两道灵轮,然后又看了看旁侧的寒鸢,抹了一把从眉毛上滴下的血水道:“丫头,似乎太不公平了些吧?你修为本就比我高,而且还不用护着寒鸢姑娘,这如何能比?”他说得这般轻松,自然是要给敌方心里压力。
也顺他之意,听此话后周遭的众人皆是有些骇然,皆是想不明白这两个两三道灵轮的人为何能在千刀万剑中如此镇定,还闲说着比砍人头的轻松话语。不禁都在想,这个两人难不成有着什么恐怖的后手,以至于有完全的把握从千军万马中安然逃生?又或者有强者在暗中压阵?所以才毫无惧色?
后方人群中有一杆长枪举起,举在了与火灵石光亮交织的夜色之中,一个大吼的声音随之传来,说道:“他们不过一个天玄境,一个破玄境,我们这么多人淹也将他们淹死了,况且聂城主肯定会前来,还有什么好怕的?!取了他们的人头,用来众兄弟们煮酒!抓了那女人,今夜众兄弟们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