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我如何相信你口中的主人不会食言?不会在他们走后便与顾公子联手对付于我?”
婢女左手垂于腰间的刀鞘上,说道:“从刚才的交手你已知道我家主人也是六道灵轮,而在有顾公子牵制你的情况下我们大可把人就走,可我们并没有这么做,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与你对话便是诚意。”
聂伏尹不语,似思索了许久才抬起手示意巷道中密密麻麻的尸体后方黑压压的人群分开了一条路,说道:“请贵主人遵守承诺。”
之前,在暴雨一般的绣花针下堪堪捡回一条命的莫小九庆幸不已松了口气,后,见得婢女出现,便又是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随即焦急紧张以及掺杂着恐惧的情绪一缓,险些因重伤而昏厥了过去。他侧身躺在寒鸢怀中,竭力转头看着倪儿将最后一根钢针从血淋淋的背部吸了出来,然后将目光上移,落在小丫头满是担忧的脸上,勉强的笑道:“少爷我的命可比石头还硬,绝不可能轻易就死。”
倪儿紧咬着嘴唇不语,扔掉手中的钢针后便用寒鸢之前准备的布条细心的为他包扎伤口,待得几乎将他偏瘦的身体裹成了壮汉的体形才紧紧打了个死结站了起来,死死的握着手中满是缺口的刀面向了周围众人,冷声道:“你要是死了,我就杀光他们为你报仇。”
莫小九本欲开口,但想了想后觉得在眼前局势下闲谈似乎太不恰当,于是便在寒鸢的搀扶下强行站了起来,待得踉跄了两步稳住了身体后他竭力抬手,用染血的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视线越过远处的聂伏尹落到最远处的顾公子身上,喊道:“顾公子,想必你也看见了,在下兄妹两人拼命才保住了寒鸢姑娘的安全,所以无需怀疑我们有什么歹意,眼下我可以带她安全离开,你可准许?”
顾公子还未说话,聂伏尹已然出声打断,他看向屋顶的婢女,说道:“阁下说要那少年和那小女孩离开,聂某便答应了让他们离开,如今怎么还要带走沽寒鸢?!”
婢女的目光从斜上方落来,说道:“他们为保护沽寒鸢才有了之前那一场惨烈的厮杀,他们若独自离去,那么这么重的伤岂不是就白受了?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聂伏尹眉头深皱,握着刀柄的手紧了又紧,他从最初开始便是想要当着顾公子的面杀了沽寒鸢,可由如今形势看来已完全不可能,若是之执意不放那么无疑便会引来不可挽回的局面,于是稍一迟疑后便说道:“好,聂某今日便放他们三人离开,不过你的主人也要同时离开。”
婢女点了点头,看了看他和顾公子后身形一纵身便跃下屋顶落在了巷道之中,她踩着尸体,踩着地面流淌的鲜血向着莫小九的方向走去,说道:“这个自然,主人本就无心于你们之间的事情,聂城主大可安心与顾公子一战。”
见她走来,莫小九则是抬手阻止,然后一手撑在倪儿的肩上,一手拉着寒鸢转身向着长长的巷道外走去,说道:“我现在并没有缺手少脚,且还有些力气,所以准备自己离开,就不用姑娘帮助了,还请告诉你家主人,说我伤好之后自然会去找她,不用担心。”
闻言,婢女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犹豫,直接一纵身跃过了一侧的房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莫小九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行去,声音略高的说道:“顾公子请放心,寒鸢姑娘于在下这里绝对安全,来日待得我伤好必定将之送回,请无需担忧。”
顾公子自然不愿寒鸢被莫小九带走,但观眼下之势却无更好办法,沉了沉声道:“虽然寒鸢在顾某心中的地位排不上第一,但也是唯一相伴了多年的人,所以还有劳阁下多加照顾,日后必当厚报。”他之所以这样说,主要是想告诉暗中的那个六道灵轮之人一个信息,那便是寒鸢还不足以与九荒镜像幻境的钥匙相比,所以若要以之为人质来作为威胁的筹码是绝对不可能成功。
莫小九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抬手向后摆了摆道:“顾公子多虑了,寒鸢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我绝不会做出什么忘恩负义的事情,所以请安心于眼前的战斗,毕竟这聂老贼可不是什么易与的角色。”他之所以喊聂伏尹为聂老贼,同样是在从侧面告诉顾公子,自己是倾向于他这一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