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拿下,又或是就地斩杀,说道:“钧隆,你活腻了不成,你钧家活腻了不成!竟敢指责帝王,话讽,话讽……”他本说竟敢话讽公主,但公主二字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若是将此两字吐出,那么便是承认了钧隆之前暗喻公主扬刀强行代政之事。
钧隆转身,力量之大,衣摆甩出一片破碎的水花,水花飞溅,他挥手而指,力量之大,犹如横斩的刀衣袖带起猎猎之声,他一步上前,两步上前,身上卷起的气势卷推倒两侧涌动来的士兵,紧指那人鼻尖三寸之处,道:“话讽谁?我钧隆悲民众悲天下,话又讽了谁?!”
那人下意识后退,步步后退,退至后方一石阶被生生绊倒在地,看着钧隆乱卷的须发和衣衫,看着其如剑一般刺来的双指,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声音如他此时的双腿一般不能自已的发颤,他道:“你……!”
钧隆的声音铿锵至极,洪亮如雷,于帝都最高的接龙楼上的公主与盛之天听得清清楚楚,后者抱剑靠于柱上,说道:“这钧隆看似悲天下而进宫责帝王,实则却是在责公主你呀,这老匹夫可真是个不怕死的角色。”他看了一眼那跌倒在地的朝臣和围拢的兵卫,不解道:“只是他这般举动是为了什么?”
公主自然知道钧隆的话中之意,更明白其此举的目的,她道:“他不是不怕死,而是知道不会死。”她上前一步,走至栏前,说道:“他这般进宫,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自然做好了让很多平民知道我代政之事的准备,所以我们根本不能杀他,杀了他,钧家必定立即叛乱,理由,便是公主逆天篡位,残杀帝王旧部,到时我便收不了场。”
闻言,盛之天想起了先前钧千羽说过的话,那个一句公主之名已为整个帝都人知晓的话,于是点了点头道:“之前我在回宫的路上遇见了钧千羽,听其言,似乎正如公主所说,钧家已经做好了安排,准备让整个帝都都知道眼下的你取帝王而代政之事。”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那么公主可知钧隆此举的目的在何?”
公主双后垂于握上大腿两侧长刀的刀柄,冷哼了一声道:“目的,自然是在逐步给钧家寻求谋反叛乱的理由。”她手指摩挲着刀柄上的纹路,继续道:“他此举先是要告诉我们,告诉众朝臣,他不会让帝国落入一介女子之手,而接下来,恐怕就要告诉民众他对于本宫代政之事的愤怒,愤怒成了火,那么便是战火,战火起时也就是他夺天下之时。”
盛之天将落在下方的目光收回,放眼看向城外,视线犹如穿过雾蒙蒙的细雨翻过了极远那看得见的或者看不见的山脉,落至了那正在朝着帝都行进的庞大军队,说道:“公主认为钧隆的愤怒何时成火?火又何时起?中途时间可够边军赶回?”
公主敢伺机代政自然便是有着庞大的力量后盾,只不过一直以来为了避免帝王和皇后发现,所以从不敢让军队太过靠近帝都,所以,如今大军还在赶回之中。她看着帝寝宫前在一群兵卫和朝臣之间依然反复抖袖抚须哭笑骂唱的钧隆,说道:“这老匹夫造反之时我方除了精锐之外的大军自然不可能尽数赶到。”
说罢,她转过身,看向盛之天道:“钧隆敢谋反,必然不可能靠区区几人之力,可有查到钧家其余的力量隐藏在何处?”
盛之天看了她一眼,说道:“从其眼下的行为,我们也不过才确定了钧家确有谋反意图,至于钧家隐藏于暗中的力量……”他摇了摇头,才继续说道:“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就连与之勾结的来自朱雀的力量也没有丝毫踪迹。”
公主虽然知道会是这般结果,但闻言仍是不禁皱眉,她转头看向帝王的寝宫,目光似透过殿门旁偌大窗户上的缝隙落在了里面那个醉得头冠滚落,衣衫不整之人身上,说道:“这么多年以来,钧家谋反之意众人皆在猜测,真不知道我那个父皇为何还未留其至今。”
盛之天站直身体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从檐下飘进的细雨,说道:“钧家毕竟是帝国老臣,在前朝深受重用,根本不可能光凭传言和猜测便将之灭杀,若不然,就即便你父皇不动手,你父皇身边的那个强大女人也早将钧这一个姓氏从青龙帝国中抹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