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口里象是糖水,没有多少感觉,可是后劲却是十足。
以华不石那点可怜的酒量,想不醉都不行。
他步履蹒跚都走进大门,刚迈进了大厅的门槛,却看见杨绛衣就站在屋子中间,紧盯着他,眼光之中露着不善,他的酒意顿时就醒了三分。
“姐姐车马劳顿,怎么如此早起,何不多睡一会儿,也好养足精神。”华不石陪笑道。
杨绛衣哼了一声,道:“我的精神一向都很好,又何须多睡。”
她当然不愿意说出,自己在这大厅中等了这位大少爷一夜,根本就没有睡觉。
华不石道:“如此甚好。小弟昨夜未能安睡,现下要去房中歇息一下,这便告辞了。”
他举步欲行,只听得杨绛衣道:“站住!你一夜没有睡觉,便是和那位‘依依夫人’在一起么?”
华不石一愣,随即道:“小弟昨夜未睡,只是在谈一门生意,却是让姐姐误会了。”
杨绛衣道:“你衣衫凌乱不整,头发上水渍犹在,又喝得半醉,难道谈生意还需要洗澡喝酒,倒真是新鲜!”
华不石微微一笑,道:“你猜得不错,小弟是确是与人一起在温泉中洗澡,只可惜对方却是一个大男人,实无半分lang漫可言,只好饮些酒水消磨时光。若是和姐姐一起,小弟定是不会喝下半杯酒的。”
杨绛衣脸上一红,啐道:“胡说八道,谁要与你这花花少爷一起……”
她毕竟是女儿家,那“一起洗澡”的话却说不出来。
华不石悠然道:“既是如此,小弟便先去后面休息,晚些时候再来拜见姐姐。”
见这华大少爷又是那幅得意洋洋的神情,杨绛衣心中恼怒,直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没有什么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踱着步子走出了门,到后院睡觉去了。
……
直到晌午时分,华大少爷才又来到厅里,他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重新梳过,显得颇有精神。
杨绛衣却是在大厅里坐了一个上午,心头的恼恨仍是未消。只不过她倒也没有白坐,已经想到了一个主意来整治这可恶的花花少爷。
见了杨绛衣,华不石满面春风地拉着她一起去吃饭,仿佛全然忘记了早晨时二人之间衅嘴的事。
吃过了午饭,华不石又带着她去察看这座新建的“恶狗门”分舵,滔滔不绝地为她讲述宅院各处的布置。这座分舵不算太大,只有十三进院子,华不石却投入了数万两银子进行改建,四周了院墙都重新修缮,四面都建了高塔箭楼,设置了不少机关埋伏,若论防卫森严,还在舞阳城中的华家大宅之上。
在长沙城,“恶狗门”是地地道道的过江龙,自然需要更加坚固的堡垒,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见了宅院四周的防卫布设,杨绛衣对华不石倒也有些括目相看。象他这等精通堡垒规划建设之人,就是在七大门派中也不多见,却也不知这大少爷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本事。
高墙之内的十三进宅院除了前面的大堂和众人居住的厢房,其余的地方都建成了练武场。华不石自己不会武功,对于各种练功的法门却了解颇多,在这方面又不惜花费血本,因此这些练武场上的设备,比起一般的江湖门派都要高级不少,甚至可以说十分奢华。
华不石带着杨绛衣走过数块场地,道:“在门派之中,这平日的武功训练乃是最为重要之事。现在‘恶狗门’内高手仍是太少,我准备再招募三四十名少年,归入到‘龙虎堂’麾下,就请姐姐多费些心思,将他们训练起来,将来也可成为一支有用的战力。”
杨绛衣问道:“却不知你想让这些少年修习何种武功?”
华不石道:“现在众弟子所习的武功颇为繁杂,门内又没有象样的基础功夫可教,实是十分无奈之事。来长沙之前,我已请二叔将‘品功阁’中的几门丁级以上的武功传承加以改进和简化,使之更为适合资质普通之人修习,大概不出数月便有结果,到那时便可将此武功传于‘龙虎堂’中的弟子,定可使得他们战力大增。”
杨绛衣道:“改进武功之事十分艰难,试想各大门派中的基础武功,均是由开派祖师爷所创,又经过无数代的高手宗师不断修正演化而来,二叔武功虽然极高,见识也渊薄,但要在数月之内创出一门基础武学,只怕也有些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