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十分聪明,很有心计,本是一个极难对付的敌人。只不过他对自身的利益顾虑太多,生怕门下的弟子损伤过大,影响其在‘衡山派’中的的长老地位,才会畏首畏脚,不肯倾力进攻。如今他自身受挫,已知道高墙上有数名高手,若再强攻,就算能够攻下也须得死伤不少弟子门人,因此我才断定他会以保存实力为先,只派部分弟子作势佯攻,以免再遭到损失。”
这大少爷此时已完全恢复了往日的形态,说起话来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再不见先前的那般神经兮兮的紧张模样。
沈滢儿盯着华不石,心里觉得他所分析的极有道理,嘴上却不服气,道:“华大哥以前从未见过这鲁玄通,怎么能知道他是如何作想?我看他说不定会让船上的弟子全都上岸,一齐来攻打堡墙呢!”
华不石微微一笑,道:“我不识得鲁玄通,原本是不知道,多亏依依夫人告知小可‘衡山派’门中的诸多信息,华不石才会作此判断,加以布置。鲁玄通这一路敌人若是能防守下来,都要算是依依夫人的功劳。”
站在一旁的楚依依忙道:“华公子过奖,依依只不过告知公子一些消息,怎能居功,华公子防守布设得当,才使得鲁玄通无懈可击,攻不下堡墙。”
华不石道:“说实话,如若鲁玄通不惜弟子性命强行进攻,朱洪他们三人虽能敌住鲁玄通一时,但‘恶狗门’下帮众的武功实力与鲁玄通的弟子尚有差距,人数也不及对方,这堡墙恐怕还真是难以把守得住。不过你们看,那鲁玄通果然舍不得损失门人,已下令墙边的弟子撤回河岸了!”
沈滢儿和楚依依放眼望去,果然看见那些攀爬在高墙上的弟子纷纷后撤,退到了河岸旁边,而鲁玄通本人却已跃回了座船之上。
河岸边的数十名“衡山派”弟子纷纷向高墙上发射暗器,高墙顶端的“恶狗门”帮众也予以还击,再加上双方互相鼓噪喝骂,远远看去倒也打得颇为热闹。只不过这两边相距十丈有余,暗器即便能勉强射到,也无甚威力可言,用兵器就可以轻易拨落,再难伤得到人。
转眼之间,河岸边堡墙前的战事就变成了僵局,双方对峙,谁也耐何不了谁。看来这位衡山三长老鲁玄通是打定了主意,要以“拖”字为上,不肯再冒险进攻了。
沈滢儿道:“华大哥果真料事如神!‘衡山派’的三路人马,鲁玄通这一路算是已被挡住了,岳寒山派出他这位自私自利的师弟带人强攻堡墙,还真是失算之举!”
华不石道:“那倒也不尽然。岳寒山心计之深,不在华不石之下,他对鲁玄通的了解肯定比我们更甚,这种情形想必他也早就料到。只因为堡墙地势险要,岳寒山做此安排的本意,便是想要鲁玄通拖住我们布设在堡墙上的守卫帮众,使他们不能夹攻其它的两路人马,而并非一定要攻下堡墙。”
沈滢儿道:“这么说来,岳寒山是想用另外的两路人马来决出胜负啰?”
华不石道:“沈小妹猜得不错,岳寒山定是这般打算。鲁玄通为人自私谨慎,心计智谋却是一时之选,如今他虽是在拖延观望,但若是‘衡山派’另外两路人马获胜,他也必定会抓住机会乘势进攻,而他眼下既不冒险强攻,我们也无法胜得了他,只能与其僵持对峙。因此派他进攻堡墙,反而比用个性狂傲,有勇无谋的百里荫要好,至少没有中计溃败之忧。我先前说岳寒山派遣的三路人马,是最为合理的安排,便是这个道理。”
沈滢儿道:“华大哥既然已经知道那个大长老百里荫个性狂傲,有勇无谋,想来定是安排了计策引他上当,他那一路也不足为虑?”
华不石道:“我确是做过一些布置,不过能否成功还很难说,不足为虑更谈不上,百里荫只怕比鲁玄通还难对付许多!”
沈滢儿道:“那又是为什么?”
华不石沉吟了片刻,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脸对楚依依道:“依依夫人,以你所得到的信息和识人经验来做判断,百里荫此人的性格,是真正的狂傲不稽,目中无人,还是仅仅表象如此,其实却深沉多智呢?”
楚依依道:“此事依依先前也曾想过,凡是认识百里荫之人,无人不知他向来行事蛮横,谁也不放在眼里,因此妾身认为他的个性应该是当真如此,而非伪装。”
华不石道:“夫人为何能如此肯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