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微道:“那还能有假,当时刘某也正在衙门里,幸亏及时钻到了桌案底下才逃过一劫,经过却是瞧得清清楚楚,虽已过了六年多,也决计不会认错的,”
徐炳道:“这大恶人怎的又來了南澳,钱大人,我看咱们还是躲一躲为好,以免落得与黄知县一般的下场啊,”
事实上即便徐炳和刘微沒有下令,码头上的那些官兵和衙役,也已纷纷往码头外退了出去,柴家在南澳势力之大本就无人敢惹,何况那差役中也有认出恶狗公子的,脚下跑得就更快了些。
眼见着钱百川呆立在当场,刘知微道:“钱大人,徐把总说得有理,您看咱们这个……”
钱百川猛然一拍桌案,大声喝道:“还愣着干甚么,快拔锚开船啊,人家只给咱们一刻钟时间,若再不走就來不及啦,”
刚才还怒气冲天地下令抓人,转眼之间态度就來了个***,这位新任的钱知县倒是很识时务,深明屈伸之道,就是老到如刘知微,心里也不由得暗自佩服。
刘知微却并不知道,“恶狗公子”之名,在南北直隶一带早已经无人不晓,从京城來的钱百川当然不会沒有听说。
连续七日进宫面圣,大受皇帝宠信而御口赐婚,与宦党曹家和阁相杨嗣昌都相交极深,这样的人物,钱百川一介小小知县,即便有当浙江巡抚的舅父做后台也不够看,又哪里敢去招惹半分。
就在钱知县下令官船匆忙拔锚启航退避时,码头木桥上的华不石亦是大感困窘。
杨绛衣和司马如兰两位大美人站在这位大少爷身旁,均是面颊绯红,娇羞之态不可方物。
柴林却是满脸笑意地看着华不石,说道:“华少爷不必推搪,你和兰儿侄女的成婚之礼,数月前在京城本就要举办,如今多了一个杨姑娘也不麻烦,而且现下海姑娘正好在大仓城里,这次可千万不能再耽误了,到了大仓城你们四人就可行礼,婚典的所有事宜,都交给我们‘万金堂’操办便是,保管大典隆重周到得很,”
柴林转过身,对一位鹤发童颜的青衣老者道:“孟老,您是华少爷的师父,也是他的家门长辈,柴林适才所说,您老觉得可妥当么,”
这青衣老者正是医圣孟无命,跟在他身旁的一名背挎药箱,容颜俏丽的女子则是孙巧云。
孟无命拂了拂长须,说道:“虽然按照俗世的旧习,父母新丧三年之内不可娶妻纳妾,不过我辈中人不必被俗礼所拘,早些办成婚礼,华老弟在天上有知想必也会高兴的,以老夫看來,此事沒甚问題,”
柴林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正该如此,华少爷你看,连孟老都说沒有问題,那就这般说定了罢,”
华不石却皱起眉头道:“柴长老的抬爱,在下自是感激不尽,只是华不石所患的‘乾元绝脉’之症如今虽然有了一些希望,但能否治愈还无定数,我看这婚礼之事还是莫要操之过急为好,”
柴林道:“这个一点也不用担心,完成了大礼以后,华少爷前往西方国度之行定然一帆风顺,所患之症必能治好,对此柴林十分确信,决计不会有错的,”
华不石道:“此去欧罗巴洲十万里之遥,乘坐斩龙舰也要航行数月,这一路远洋途中或许会遭遇飓风、海盗等种种的凶险,而即便抵达了西方国度,我等人地生疏,要找到彭三爷亦是不易,这般估算下來,此行能有两三成的机会成功便已不错,柴长老又怎能如此笃定,”
柴林“哈哈”一笑,道:“若论运筹计算,柴林自知拍马难及华少爷,不过我年纪比你大上二十岁,多少还有些年长者的智慧,对于天意,也比你们年青人认识得多些,”
司马如兰开口问道:“柴叔叔所说的天意,是甚么意思,”
柴林道:“以无生老魔的武功之高,你们本是根本沒机会能打败他,可最终他却难逃恶贯满盈的下场,这便是天意所在,人的时运乃是依天意所定,华少爷生來就患有绝症,性命不及三纪,运气可谓是糟糕至极,这其实亦是上天为他安排的考验,如今他历经劫难,成就了大事,已经亲手把时运转变了过來,老天爷是不会让他死的,”
站在一旁的楚依依笑道:“柴长老之言字字珠矶,洞晓天机,看來依依以后该当称你做柴半仙才是,”
孟无命轻咳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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