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要跑合浦,等到陆公子搬到番禺了,运货也就近了。”
陆俭要搬去番禺?伏波倒是没听说过这消息,却也未曾表露,只颔首道:“那是方便不少。不过市面上如今时兴白糖,交趾来的都是粗糖吧?这岂不是跌了价?”
杨青含蓄的笑了笑:“粗糖也有粗糖的卖法,不妨事的。”
这是有把握加工来料了?伏波也知道白糖是红糖脱色得来的,现在青凤帮敢进原料,是不是有了加工的渠道?若是连这个都掌握了,自己建蔗园岂不是更好?要知道闽地和琉球附近的岛屿可是最适合种甘蔗的地方,沈凤占着那片海域,做的还是糖的大宗买卖,会不为后路打算吗?
被逼到多跑几百海里,整整沿着南海岸绕了一圈,肯定还是有原因的,而且是能威胁到存亡的原因。
伏波慢条斯理嚼了两口菜,这才道:“说来倭人生性贪婪,又欺软怕硬,跟他们打交道得谨慎些,万一哪天被反咬一口,也是麻烦。”
这话说的风轻云淡,杨青却差点没把舌头咬掉了,怕露出破绽,他赶忙道:“这话东家也常说,伏帮主倒是跟东家心意相通啊。”
一直默默旁听的严远忍不住抬头,怒瞪那青凤帮来的小子。这是什么混账话?他家帮主怎么可能跟个贼头子心意相通?!杨青这等警醒的人物,立刻就发现了不对,有些莫名其妙的回望过来。他说错什么了?
伏波见两人神色,倒是猜到了八分,咳了一声:“沈帮主心里有数就好,倒是我多话了。”
她关心的才不是什么倭人本性,而是杨青态度中流露出的东西。要知道倭国和琉球在历史上可有过一笔烂账,虽然不知道在这个时空会变成什么模样,但是万一开打了,肯定会影响临近的海盗们。青凤帮是不是就是被牵累了,还是有其他帮派或者势力进行夹攻,让沈凤那精明人也不得不跑到合浦运糖了?
不过这事不方便深问,她又自自然然转了话题:“其实糖也不算什么,南洋最贵重的还当是香料,可惜我这小门小户的,本钱还是不够啊。”
杨青心里咯噔一声,立刻想起了当初见面时,从这小子手里买来的胡椒。难道他已经打算做胡椒的买卖,还想拉青凤帮下水了?开什么玩笑,他们的势力又不在南边,更别提还要直面长鲸帮那群凶人,就算是帮主也不会这么疯啊!
不敢接话,杨青干笑:“帮主大才,短短时间就有如此基业,想做南洋的买卖,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这马屁拍的不尴不尬,显然是不想多谈。伏波哪会轻易放过,只谦逊了两声,又围绕着胡椒生意打起了转。这下杨青真是坐都坐不住了,生怕一个不好露了怯,或是真被这小疯子惦记上,想借他的手跟长鲸帮干起来。要知道合浦附近可是长鲸帮的地盘,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那边惹事啊!
于是好好一顿饭吃的快出了三倍,草草用罢饭,杨青根本不敢多呆,直接就起身告辞。伏波自然盛情挽留,对方却把脸都笑僵了,直说肩负重任不敢耽搁,飞一样的上了船,连点淡水都没补给,就带着人溜了。
直到那挂着青旗的船队走的远了,伏波才呼了口气:“这下青凤帮应该不会打咱们的主意了,你们尽快收拾收拾上路吧。在番禺多呆几天,别跟他们撞上了。”
严远也是半途察觉了伏波的意思,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功夫花在胡椒上,只是想尽快扫平海域,控制附近航道,说这番话应当只是让青凤帮那个头目心生误会,以免碍事。然而话虽如此,见到小姐跟青凤帮的人谈笑风生,还是让他心底不太舒服。
明明别的时候,他都对小姐佩服之至,也明白她是个杀伐果断,才干过人的奇女子。偏到了这种时候,就会记起这是未出阁的小姑娘,生怕一个不小心被野男人拐了去。
难怪当年军门会把小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大门都不让出。唉,明明还没娶妻生子,自己怎么也有这种老妈子似地臭毛病了。
把心里那些烦躁压了又压,再把一肚子劝说的话统统咽回肚里,严远这才摆正了姿态,恭谨应是。
隔日,没再耽搁,船队也离开了海岛,向着番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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