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浚这样的一番说法,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岳飞勃然大怒,反驳道:“都督以正问,飞不敢不尽其愚,然岂以得兵为计耶!”
岳飞的说法是:张都督你以国家正事来问我,我根据实际情况来回答,怎么能说我在贪图多得军队!
从他们谈话的过程看,当然是岳飞占理。
岳飞为人耿直,公私分明。虽然明知张浚搞黄了自己的大计,但也不会因此而在对张浚的问题做出胡乱回答。
实际上,后面事情的发展跟岳飞现在的说法分毫不差。可惜的是,心高气傲而又私欲重重的张浚又如何能够听得进去。
岳飞的直白也彻底激怒了张浚。
两个人都是鸡吃放光虫---心知肚明:他张浚横插一腿暗箭伤人拆岳飞的台,不就是贪图刘光世的淮西左护军吗,所以岳飞就当面骂他。
到了这种地步,两人都也再没有什么话要说了。
怒火中烧的岳飞愤愤然出了都督府。前思后想,知道如果没有高宗的支持,张浚绝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裸地夺权。
这分明是高宗皇帝在出尔反尔。
由此可知,淮西的左护军没了,总领天下兵马进行北伐更是化为镜花水月。岳飞一时间心灰意懒,再没心思去做什么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捧得越高,摔得越疼。”
不知道这个比喻是否正确,反正岳飞回家后就写了份奏章,辞去一切官职,也不等皇帝批准,就脱去鞋袜,光脚徒步走向了庐山,去为老母守孝。
岳飞性格之倔强只能用一句成语来形容:宁折不弯。
对于的岳飞自残和撂挑子行为,张浚不怒反喜,他接连写了几份奏章去弹劾。其中最厉害的一句就是:
“岳飞积虑,专在并兵,奏牍求去,意在要君。”
把罪名定好了之后。张浚火速派人前去鄂州,收编岳家军。你不是辞职吗,正好,俺要当天下兵马大元帅,不止是左护军,你的岳家军也别想跑掉
自从张浚当上执宰之后,朝廷的事务基本上是按照他的意图去进行,包括把首都从临安搬迁到建康,包括撤销刘光世的兵权,等等。
这时候的张浚已经到了他人生事业的巅峰。他觉得自己英明神武、无所不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他。
于是乎,张浚决定一口吞下两个胖子,同时接收行营左、后护军。
他派了兵部侍郎、枢密院都承旨兼都督府参议张宗元去鄂州,收编岳家军;而把兵部尚书、都督府参议官吕祉派去淮西收编刘家军。
这两位老兄看职务就知道是兵部的人。
他们有两个共同点:第一,他们都是文官。都是在政府机关里面工作的行政人员;第二点,他们都是张浚都督府里面的人,深受张浚的信任。.
鄂州和淮西两边的收编工作在同时进行着。本着先难后易的原则,让我们把目光先放在鄂州方面。
岳飞是直接上的庐山,并没回鄂州驻地,军队方面都交给了张宪和薛弼。
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要知道。在岳飞的地盘上压制岳飞是完全不可想象的,可是趁着岳飞不在,压制岳飞的部下似乎难度不大。
抱着这个想法,张宗元带着朝廷的公函,快马加鞭赶去鄂州。
抵达了目的地之后,张宗元发现一切都很安静。什么也没发生。没有抵抗,没有哗变,甚至没有半点不满的言论,有的只是整个后护军、甚至是鄂州全境的正常有序的活动。
该训练的训练,该巡逻的巡逻。一切都整整有条,完全没有半点因为主帅不在而出现的懈怠的情形。
张宗元震惊之余,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感觉自己像个观光客一样,没有人理他。他找基层干部,基层干部让他去找上级,可是上级还有上级;当他最后想到要去找张宪的时候,很遗憾,张宪病倒了,卧床不起。
就这样,包括张宗元和张浚在内的整个南宋朝廷都被难倒了。
近十年以来,岳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爱兵如子、自律极严、等等,这些因素加在一起,让整个岳家军成了铁板一块,任谁来了都油盐不进。
更何况是一个区区的张宗元。
话又说回来,张宗元也是一个正直而且有主见的官员。
在他赶赴鄂州上任的初期,很自然地对岳飞和他的部队怀有某种很特殊的敌意,毕竟他是张浚所委派而来的。
但是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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