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2年2月4日
法兰西王国众议院的议厅里大一清早就已经聚集起了自各省赶来的议员。他们在议席上与周围的人交头接耳,以各种口音或是讨论着这个国家的未来,或是通过旁人的介绍尽力地记住议厅之中其他议员的名字。在1月份先赶到雷恩市的议员们已经在他们之间建立起了一个交际网,而晚到的议员们只能尽力地通过这张交际网之中的某个人物融入到这个交际网中。但无论是哪个交际网,都在尽力地避免着让当初三级会议的事情重演。三年时间已经足够让他们思考很多东西,尤其是在这个以北部省份议员圈子为主体的地方,他们更不可能去讨论那些会给予王室危险信号的东西。
相比起人声鼎沸闷热的新布列塔尼议厅,此时议厅外虽然没有像前几天那样飘着鹅毛大雪,但也依然是寒风刺骨。但是这种程度的寒冷还不足以剿灭雷恩市民的热情。可以说,雷恩市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盛会,所以喜欢热闹的北方人当然不会错过求魔灭神最新章节。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见识到王室的全套排场,跟他们这两年来所见到的王室是全然不同的。以往他们所见的王室在他们看来排场与那些公爵、伯爵并没有多大区别。而雷恩市在漫长的历史中并非没有见识过公侯们的排场。但是这一次,那些盛装出行的公侯排满了新议会厅的殿堂,就连大门外的街道两旁都遍布大小贵族与政府官员。广场以及街道两旁站满了身着红色军服的皇家瑞士卫队士兵,民众翘首以盼,遥望着街道的尽头,等待王室马车的到来。
当没有人去煽动的时候,没有民众会去思考,这样的排场需要花费多少钱,王室的马车值多少钱以及这能够养活多少人的问题。朴实的民众只会考虑这样排场够不够大,他们会将这样的排场跟自己以往所见的最大排场相比如何。若是王室太过于低调,他们照样会萌生出“王室也不过如此”的念头。而若是盛况空前,那么他们在今天的所见所闻就会成为接下来几天他们津津乐道的话题,甚至在许多年以后,依然将这当成是雷恩市的骄傲,拿来跟别人类似的见闻进行对比。这就是最为普通的民众,所以古往今来,所有的统治者都会热衷于盛大的排场,以求震撼人心。
对于陆逸来说也不例外,因为大革命,在王室与贵族们经历了长久的沉闷之后,他必须给予王室以及贵族一个展示的机会。尤其是在这种展示与新的精英阶层目标一致的时候,更应该如此。因为这不仅是王室权威的展示,也是向新的精英阶层传达一种认可的信号。
而此时我们的小国王陆逸,还坐在王室的马车之中饶有兴致地看着身上那件深靛蓝色王袍。王袍上绣满了金色的鸢尾花纹,王袍右襟边缘比左边整整长出半个身子,直接盖住了陆逸那件外套的中线锁扣眼,这让陆逸很担心自己等下走的时候会不会踩到王袍边缘止口圆角部位,绊倒在地。因为在过去,陆逸从来没有穿过这件前不久刚做出来的王袍。由于他现在体型太小,所以在继位之后王袍以及王袍外这件垂到胸口的雪白毛皮披肩都必须再制作。以至于到今天,他才第一次穿上这件王袍。当然,还有一顶在右侧帽檐上插满白色羽毛的宽帽檐三角帽,不过那顶帽子现在正被路易亲王拿在手中。
“一切都太仓促了,当初在我继位之前,这一切都是已经准备好的。”看着陆逸好奇地翻看他的王袍,路易亲王面带微笑地对陆逸说道。
“父亲,我总担心自己等下会踩到这件王袍。”说着,陆逸用右手抓起王袍的右襟边缘甩了甩。
“不会的,这样,走的时候像我这样,我比较习惯用右手抓着这边缘,然后用拳头顶着自己腰间的这块骨头走。记得要抓伸直右手之后刚好能抓到的地方,这样会更好看一点。”这位曾经的国王立即用自己身上所披的长袍给陆逸演示了一下。“而我的祖父路易十五国王则喜欢在右脚每迈出一步的时候将王袍底下的边缘给踢开,不管是哪种,都不会踩到王袍的。”
听路易亲王说完,陆逸在自己的脑子里大概地想象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必须说,父亲,你的姿势会更好看一些,这样显得更威武。”
“是的,当然应该如此。”路易国王笑着点了点头:“路易十四国王也是如此,右手抓着王袍的边缘,顶着自己的腰间,然后左手按住权杖顶端的圆珠。只是我的祖父路易十五国王一生都在摆脱路易十四国王耀眼光辉的笼罩。所以,在方方面面,他都力求与路易十四国王不同。”
“这完全没必要……”陆逸摇了摇头:“那样走起来会很难受。对了,父亲,那等下坐下来应该怎么坐?”
“你现在想到应该怎么坐?”每一位父亲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从自己这里得到经验,路易亲王也不例外,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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