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能让眼前这个虽聪明但到底也只才十六岁的皇帝有所动容,但他没想到眼前这天子会如此冷静沉着,竟直接质问起自己来。
“臣不敢!臣只是不愿看见陛下得天下骂名!”
刘一燝忙着急地解释了起来。
“少拿名声这一套来威胁朕!张修德、魏应嘉这些都是叶向高的门人,你在害怕什么?!”
朱由校说着就问了一句。
不待刘一燝回答,朱由校就看向旁边的方从哲:“内阁立即拟旨,然后司礼监立即批红,不得有误!阁臣与司礼监内珰在魏应嘉等被抓之前不得出宫!”
“臣遵旨!”
方从哲立即回了一句。
韩爌也跟着回了一句:“臣遵旨!”
他现在可不敢再在这件事多说什么,他能看得出来,皇帝陛下是铁了心要支持方从哲把案子做大。
但更让韩爌惊讶的是方从哲是什么时候改了秉性,竟直接扣结党营私这样的大帽子给言官。
“皇帝强势,什么时候连带着首辅也跟着强势起来了,这是要上演万历初年的风格吗?”
韩爌暗自心道。
不仅仅是韩爌没想到,刘一燝其实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方从哲会突然为了保熊廷弼而在内阁发言官的脾气,会为了保熊廷弼直接说言官是在结党营私甚至鼓动皇帝陛下用厂卫来查案。
刘一燝有种自己才刚刚认识方从哲的感觉。
而也因此,刘一燝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结局。
所以,接下来,刘一燝整个人都在颤抖。
而方从哲则因此暗自窃喜起来,他知道自己再一次揣摩对了皇帝的心思。
作为一个手段更高明的老官僚,他知道自己该在什么时候于皇帝面前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
魏忠贤一收到来自内阁的旨意就立即让东厂的许显纯去羁拿魏应嘉和张修德二人。
这段时间,科道言官可以说是危险系数最高的官位了,老是被东厂关顾上。
果然,之前是有多得势,现在就有多悲催。
不过,魏应嘉和张修德二人此时还没有这个危机意识,两人犹如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一般在上疏后就和其他交好的东林言官来到了一处不可描述的地方进行娱乐活动,顺便也针砭一下时弊。
“这次熊廷弼必倒台也!袁公必将走马上任,完成攘外之大功,而我东林之群志可酬矣!”
魏应嘉搂着一体如酥的娇女,持着酒樽,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
而张修德也同样一笑,接过一丽人之香杯而道:“自杨魏二公去好,我东林第一干将当属示周兄,他日吏科都给事中之位非公莫属!”
魏应嘉则笑道:“利禄官位于我有何用哉,吾自愿江南之重赋得免,庙堂之上皆是君子,并厂卫得废!”
但就在这时候,楼下传来女子尖叫声,一大队东厂番役跑上了楼,并喝令道:“让开!奉旨缉拿犯官魏应嘉、张修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