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眼前这位天启皇帝之强势超出人想象,连求情都会被打成同党,这谁还敢站出来,是嫌活得太长,还是真想被抄家灭族然后给朝廷做贡献?
高攀龙见和自己一起来的文官们皆选择了退缩,不由得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但这时候,锦衣卫走了来。
高攀龙一时因此既慌也更加愤怒起来,并看向了朱由校,也顾不上君臣礼仪,喊道:“朱由校!你如此残暴,真的要与天下为敌,置天下安危于不顾吗?!”
若是换成一个普通少年,可能会被高攀龙这样的话给威胁到。
但朱由校一个在前世早已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哪里会因为高攀龙这样的话产生惧意。
朱由校只冷哼道:“如果朕连紫禁城的安危都保证不了,那朕又何必管这天下的安危?!少拿什么天下安危社稷安危来威胁朕!什么是与天下人为敌,天下皆为朕有,汝与朕为敌,才是与天下人为敌!”
高攀龙因此呼吸急促起来,在拖走后依旧是铁拳紧捏。
而朱由校则看向其他文臣:“朕再问一遍,还有要为逆臣求情的吗,有什么话,别藏在心里,只管说出来,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但话憋着不说出来可是很难受的,朕不会不允许你们说话,朕就算要杀谁也是在他说了话再杀!”
“到底有没有!”
朱由校说着就大喝一声。
一些文臣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汩汩的尿液就撒了出来。
“既然没有就都退下!没事少来伏阙跪谏,当各司其职,做好自己份内的事,要想向朕奏事又不是不会写奏疏,内阁和通政司乃至司礼监又不是在放假,就算要伏阙跪谏,也不该为逆臣求情,哪怕为自己讨讨俸禄,朕都可以理解!”
朱由校说完就离开了文华殿。
……
“岂有此理!当今天子是真无德、刻薄、寡恩!高公不过说了几句就被治以谋逆同罪!天下怎么能交到此人手里!”
陈于廷出宫后将袍袖猛地一挥,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孙慎行看了他一眼,道:“可天命如此,我们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真要做弑君的事不成?别忘了,天子就是因在内廷安插眼线而这样残暴狠厉的!”
“辞官!”
邹元标这时候说了一句。
陈于廷和孙慎行等东林文官因此皆看向了邹元标。
邹元标则继续说道:“天子年少登基,初掌大权,又从未读过书,自然是暴戾不知畏惧!设若我们以辞官逼之,他必然意识到这天下如果没有我等东林文官,仅靠他身边的几个佞臣,也治不好天下!到时候,天子必然下旨挽留,而我们到时候再逼迫天子礼待我士大夫!”
“此言有理,那就按照原先商议的那样,上疏辞官,我东林文官占朝野大半,一旦尽辞,看天子怎么办。”
孙慎行跟着附和起来。
“那老夫第一个辞官!到时候吏部部务一搁置,那所有考官选官之事就会停了下来,自万历中叶以来的天下缺官现象就难以彻底解决,到时候,坏的是他朱家天下,看他急不急!”
吏部尚书周嘉谟这时候也跟着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