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铨听努尔哈赤如此看重自己,也就对努尔哈赤顿生好感,颇觉得努尔哈赤才是自己该效命的明主。
所以,冯铨很真诚地跪在努尔哈赤面前,磕了个头:“大汗谬赞,小人才疏学浅,实在担待不起。”
努尔哈赤则亲自扶起了冯铨:“先生何必谦虚!本汗虽从未亲见过先生,但也知道先生在明国是翰林出身,更是官至大宗伯,那朱由校虽让本汗深恨之,但其用人之明,本汗是心悦诚服的,先生能替其掌礼部,可见是有非凡之处的。”
冯铨听努尔哈赤这么说,更加感动,越发想跟努尔哈赤掏心窝子,什么民族大义,为臣大德,就更加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从熊廷弼到袁可立、再到现在的孙传庭,这朱由校所用之辽东经略,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大金在其手里吃了不少亏,他所用之首辅,也是令本汗不得不服气,先是坚持用方从哲而压东林,且使自己之内政改革顺利推行,接着方从哲一走,就特简袁可立为首辅,使改革之事没有因首辅一换而中断,反而更加的大刀阔斧,乃至现在听说都开始成功推行新商税了,本汗一开始想到他朱由校没了方从哲,我大金或许有处境改善的机会,却没想到换上的是袁可立,此人为首辅,必重兵戈事,我大金之前途更加堪忧啊!”
努尔哈赤自言自语起来,且说着就看向了冯铨:“冯先生久在他朱由校身边为臣,想必更知晓明国之事,以冯先生之见,我大金当如何做,方能够不被明廷所吞?”
冯铨答道:“以小人愚见,大汗若欲不想被明廷所吞,便需有入主中原之心,而不能苟且偷安!大明皇帝朱由校残暴无端,对权贵士绅从不宽恕,虽其治国有方,士民皆甚富于以前,但也因此依旧令大多权贵士绅不满,毕竟谁也不想在刑罚上与庶民一致,甚至还不能奴役本国之民,不能与之在赋税徭役相区别!可以说,明国之大多权贵士绅早就苦他朱由校之统御久矣!”
“是吗,这朱由校为何如此?还请冯先生赐教。”
黄台吉这时候忍不住在一旁问道。
“大汗和贝勒爷有所不知,这位大明皇帝与方从哲等搞了个兴明社,其社之理念在于使天下大同,不但要使本国生民永享太平,还要使本国生民皆富,虽有不少书呆子一样的士大夫深信其理,甚至言其乃历代先贤所倡之大道,可这有悖人心!若路无冻死之骨,朱门之酒肉吃起来也是不香的!若权贵士绅和庶民一样无富穷之别,甚至在礼制、刑罚、赋税徭役上也一样,那权贵士绅其贵在何处?可朱由校和支持他的那帮大臣不同,他们坚信这是为政者之正道,而他们错误之根本就在于他们将草芥一般的黔首也视为民,可圣人所重之民乃是指的士大夫!”
冯铨说道。
努尔哈赤听后冷笑起来:“若非冯先生提起,本汗倒是没想到贵国皇帝如此天真!这与王莽何异,竟欲让豪强与万民平等,甚至还限制豪强,可这一国又非只是黎庶,他这样做,的确悖逆人心!不过,他既如此悖逆人心,你们为何大都没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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