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卿家之言论,可以理解,算不上是离经叛道之言,说来也是,我汉家百姓穷了上千年穷怕了,到现在他们有了过富贵日子的好机会,都不敢奢侈一把,还得让朝廷玩些手段来逼他们!”
朱由校这里得知了毕自严接下来的执政理念后,便和依旧健在的留京顾问大臣益国公熊廷弼说起此事来。
而熊廷弼则因此笑道:“子曰,节用而爱人,而我中华受此圣人教义影响了上千年,自然是勤俭惯了,耻于骄奢淫逸,饶是老臣现在虽承蒙皇恩,富贵荣华至极,可也依旧只喜欢俭朴生活,如今要想改变,整个圣人教义都得改才行。”
“自然是如此,时代不一样了!你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后面还有一句,“用民以时”,反正大致意思要与民休息,节约是为了民有余财,可如今,大明已经废除了徭役,不要役使百姓,所以不存在劳民一说,现在是得鼓励消费,谁让我大明现在已是以商为主。”
朱由校回了一句,又道:“如今看样子,我大明子民实现人人皆富是有可能的。”
“是有可能,但非是均富,甚至困窘者不会绝对消失,盖因人终究有勤劳与懒散之别。”
熊廷弼回道。
“没错!反正民政方面,如何能使汉家百姓更多的过上富足生活,让毕卿家他们去搞,朕现在更在乎的还是大明长远之方略!未雨绸缪,思索将来若有社稷倾覆的危机的话,则危机在哪儿!我们内部还有哪些痼疾需要产除。”
朱由校说着就注视着前方五彩缤纷的天空,深思了起来。
熊廷弼也同他一样的深思着。
过了一会儿,熊廷弼突然说道:“陛下,以臣之见,大明今后怎么走,靠老臣这些人是不行的,还得听听后生辈是如何看的,因为老臣等前半生的生活都是以农为本,所学所见有限,也没想到过,天下可以有十之四五的人可以不靠土地活着,甚至还家境殷实富足,若非是臣亲眼所见,就算萧何诸葛等能臣在世,臣也不相信他们能做到。”
“后生辈?”
朱由校问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道:“后生辈现在是水火不容,你不是不知道,以国子监为代表的习时文、学儒学的士子,与以皇家书院为代表的习新式教育的士子,常常争执斗殴,之前发生的学政衙门外群殴事件,你应该有印象的,另外,就算是国子监或者皇家书院内部的士子在很多方面也不够统一。”
说着,朱由校就道:“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后生辈现在还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识,也缺乏新时代的大儒,而可以引领他们,现在的关键还是趁着我们这些人还在,把不利于社稷长治久安的余孽都清除掉,把不合时宜的旧制都废掉。”
熊廷弼廷朱由校如此说,频频点首,又道:“说起这个,老臣想起了一件关于族权的事,新宾王薨后,且灵柩还乡竟不被其宗族允许葬于祖地,言其已被袁氏宗族开除出族谱,故而,新宾王不得不埋葬于他地,其孙袁枢本欲上奏此事,被其拦住,言如果士大夫都不再遵守族权,则族权必亡,这是如今唯一能表现尊卑的权力,总不能真的要君王以下,众生平等。”
“但族权从本质上来说,根本就没有得到皇权国宪的承认,新宾王能不能葬于祖地,能不能被开除族谱,是该由朕决定的!”
朱由校神色严肃起来,且继续说道:“我大明今后的士大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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