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过去,而是伫立在那,脸色复杂难辨。
其实,他对她,始终还是那句,她若想推,便推了,不需要得到伊可韵的允许。
只是他在想,若她知晓那报道就是伊可韵弄出来的,她真的不会气得将伊可韵推下楼梯吗?
他无法想象,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了,是会恨伊可韵,还是会恨他。
大概,会比较恨他吧?他和她的未来,早就葬送在他的手上了,不是么?
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就连守护在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他没有告诉她,他也有他的害怕,他也有他的犹豫不决。
他靠着墙,用手抹了一把脸,却始终抹不去那抹沉重。
已经,越来越近了,他的选择,必须继续下去。
……
……
伊可韵住院后,苏凉仍像个没事人一般出入公司,报导的事大概被裴聿盖了下来,不再像初时那样。
她接手的那桩工程仍在进行,她去过几次工地,地基早就已经打好了,简单的水泥楼已经建到了五层。这是她首次最大的事务,事无巨细,她都是亲力亲为,从不敢假手于人。
深越那边的情况似乎仍未得到解决,她每次给欧阳曦打电/话,大哥皆是在那头安慰她,就像是他能自己处理好一般,后来她也给欧阳曜打过几次,电/话中二哥似乎仍是与记忆中的没有丝毫区别,但她心底的不安却是愈发地扩散。
三天后,裴同勋和罗颐柳竟然提前回来了。
这个消息就连裴聿也并没有事先知晓,当两人在饭厅用餐,罗颐柳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就闯了进来,劈头就甩了苏凉一巴掌。
苏凉是没有反应过来才会挨了这一巴,脸都被打偏到了一边,男人猛地站起身来,面带急色地走至她的身边,看着她脸颊上那明显的五指印,头一回冲着自己的母亲发火。
“妈,你做什么?!”
罗颐柳一身的风尘仆仆,看得出是临时赶回来的。她怒视着苏凉,那双眼半眯,脸色阴沉。
“我做什么?我倒是想要我问问你媳妇,韵儿到底哪里得罪她了,竟然心肠那么歹毒把她给推下楼?!”
脸是火辣辣的一片,可见罗颐柳的这一巴是使劲了力气挥落。苏凉抿着唇,心里却是冷笑不断。
大概是这段日子裴聿没有做些什么,伊可韵是心里急了,所以,才会把罗颐柳他们招了回来。罗颐柳是宠着伊可韵的,因此在听闻她被推下楼,理所当然会赶回来替她出气。
她早该想到那个女人会找帮手,没想,竟然会这么快,快得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她还没说话,旁边,裴聿便首先开腔了。
“这事究竟是怎样,谁都说不准。妈,你先回去,我会……”
“这事还能是怎样?当然是这女人把韵儿推下去的,除了是她,还会有谁?”
罗颐柳向来都是得理不饶人的一个,她的心向着伊可韵,当然也是会帮着伊可韵说话。更何况,她今日赶回来,连家都没回就直接过来这边,肯定是因为气不消的。
“韵儿的性子善良,苏凉嫁进裴家这么久,弄出来的事还不够多吗?我看,她就是一祸害!先是让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苏鸾来闹,现在更是把我的韵儿推下楼!这门亲事我本来就不赞同,她到底是哪里比韵儿好?我韵儿贤良淑德,是相夫教子最好的人选了,可你偏偏就选了她,这下好了吧?阿聿,你仔细看看,她这样心胸狭窄的女人,怎能配得上你?!”
裴聿蹙起了眉头,还没开口,一直没有说话的苏凉却抬起了头。
“我怎样心胸狭窄了?我怎样闹事了?这段婚姻,我都是万般珍惜,对此,我问心无愧。”
闻言,罗颐柳冷笑。
“你心胸不狭窄?苏凉,早在你进门之初,我就跟你要求过,让你跟韵儿和睦相处。可是现在这事,你怎么解释?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现在就像是一个妒妇!甚至是一个无法容下他人的毒妇!”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认定了是她将伊可韵推下楼的,而她把伊可韵推下楼,唯一的理由便是妒忌。
苏凉是很想仰头大笑,她妒忌伊可韵?她为什么要妒忌伊可韵?她是裴聿的妻子,是他身份证上名副其实的配偶,她又怎么会妒忌一个觊觎她丈夫的女人?若说妒忌,该是伊可韵妒忌她才对。
也是因为妒忌,伊可韵才会做出了那么多的事。
“我没有推她下楼!”
她的解释,听在罗颐柳的耳里是苍白无力的。在听闻伊可韵被苏凉推下楼梯,到现在还没出院,她是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什么赶了回来。在她的心底,是早就认定了事实。
“你没有推她,难不成还是她自己滚下去么?呵,你不觉得这个借口太牵强了些?你若想推卸责任,大可换个有说服力的,如此一来,说不定还能说服我。”
苏凉没再说话。
她再多说又怎样,反正罗颐柳已然认定了就是她把伊可韵推下去,她不想给自己心里添堵,她要那么认定就那么认定吧!
裴聿低头看了她一眼,转眸看着母亲。
“妈,你回去吧!”
罗颐柳是皱紧了眉头,在她眼里,儿子的这一表现无非就是袒护着这个女人。那么伊可韵呢?她的韵儿,又该怎么办?
她还想说些什么,男人截在了她的前头。
“可韵住在韩宇的医院,你去看看她吧!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
听到这话,苏凉长长的睫毛轻微颤抖了一下。她记得,之前伊可韵住的医院,是一家比较陌生的医院。这才不过几天的工夫,竟然就换到了韩宇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