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栖泡完澡出来, 全身上下舒畅了不少,表情也由“人间不值得”换成了“朕要报仇”,只是眼圈还红着,说话的时候也带着鼻音,看上去还是有些可怜。
他让其他人都退下, 只留下江德海。主仆二人把门窗都关得紧紧的, 试图认真思考,冷静分析,找出真凶。
“昨夜是谁送朕回来的?”赵栖问。
赵栖头发还是湿的,江德海边帮他擦头发边道:“回皇上, 奴才不知。”
“不知?”赵栖高声质问, “你可是朕的掌事公公,你居然说你不知?”
江德海苦笑道:“皇上这阵子都宿在海晏殿, 伺候皇上的奴才们都跟去了那。昨夜奴才们左等右等等不到皇上, 几番寻找,才在雍华宫找到了皇上。”
赵栖拧着眉, 渐渐想起来了。他是答应了容棠要回雍华宫住, 但他忘了和江德海说。“那你们找到朕的时候, 朕在干嘛?”
“皇上正睡着呢。奴才看皇上睡得很香,就没敢吵醒皇上。”
昨晚他过得那么混乱, 睡得很香肯定是下半夜的事情, 也就是说江德海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已经被大混蛋玷污了!
一想到这个赵栖就窒息。他深吸一口气,问:“你是什么时候找到朕的?”
江德海回忆了一下, “刚过丑时。皇上,要不要宣雍华宫的宫女太监前来问话?他们应该知道是何人送皇上回来的。”
赵栖点点头,“你找一个嘴巴紧的来。”
“奴才这就去。”
很快,江德海就带来了一个名叫小紧子的太监,据说他的嘴巴是全宫上下最紧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个名字。
小紧子跪在赵栖面前,道:“回皇上,昨日宫宴前容公子就说今日是普天同庆的万寿节,让奴才们不用当值伺候了,奴才们也不知道皇上会来,便早早地回监栏院休息了。”
赵栖瞪着他,“所以你们也不知道是谁送朕回来的?”
小紧子点点头,“回皇上,是的。”
江德海怀疑道:“皇上,容公子为何好端端地把太监宫女们都打发走?这其中,会不会有猫腻?”
小紧子道:“皇上,容公子素来喜静。不只是昨夜,他常命奴才们全都退下,让他自个儿待着。”
江德海:“皇上,奴才去请容公子来问个清楚?”
赵栖抬起手,“先等等,朕缕一缕。”
昨夜雍华宫的宫女太监全都不在,他记得容棠还提前离席了。如果容棠是在他到之后才回雍华宫的,那是不是有段时间,整个雍华宫里只有他和大混蛋两个人?如果容棠是在他之前回来的,那他应该知道是谁送他回来的,说不定还看到了些什么。还有一种可能,容棠就是……
!!!住脑啊赵栖,你在想什么啊!容棠他怎么可能!他可是清冷的仙君啊,仙君是不会和凡人滚床单的,更不会压在你身上,命令你打开腿!
然而,又有一个声音在赵栖脑海中响起:亲,温馨提示,他之前对你用强了几次哦。
……
啊啊啊啊啊,这也太乱了吧!他的脑袋瓜经不住这样的折磨啊啊啊啊!
小紧子看着一脸痛苦的皇上,弱弱道:“皇上,奴才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皇上去问问参加了宫宴的人,不就知道是谁送皇上回来的么?”
赵栖和江德海对视一眼:对哦,他们怎么没想到!
江德海自觉道:“皇上,奴才这便去打听。”
江德海前脚刚走,容棠就来了。赵栖如临大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本能地冲上了床,准备装死。
可惜,他的腰不允许他冲得这么猛。于是容棠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赵栖跪在床前,一手扶着腰,面目扭曲,龇牙咧嘴的画面。
容棠:“……怎么了?”
赵栖疼得嘶嘶的,强颜欢笑:“不小心扭了一下。”
容棠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弯下身把他抱了起来。
赵栖:!!!
容棠大概是不擅长做这种事,拦腰抱他起来的时候身体还有些不稳。赵栖被他晃了一下,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周围都是淡淡的药香味,赵栖心里是懵逼且震惊的。
容棠的身体已经恢复得这么好了吗,居然还能公主抱他。
容棠将赵栖抱在床上,轻轻放了下来,目光扫过他的嘴唇,“昨夜……”
赵栖紧紧揪着被子,心一下子提了上来。
昨夜怎么了?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你快告诉朕你什么都不知道,快快快!
容棠颇不自在,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昨夜辛苦你了。”
“……”
赵栖眼前一黑,脑瓜子嗡嗡的。
为什么朕会辛苦,你是怎么知道朕辛苦的,你到底对朕做了什么!
赵栖内心疯狂咆哮,嘴上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容棠。
容棠看着他呆住了的模样,突然笑了笑。
他这一笑,身上的清冷都化了。“我都明白了。”
赵栖满头问号——你明白什么了?!
赵栖躺在床上,容棠坐在床边,两人的位置和以前对换了。场景是陌生的,眼前的容棠,也是陌生的。
容棠瞧着他良久,探出手,抚过赵栖的脸颊,随后倾身覆来。
赵栖瞪大眼睛。卧槽,他要干嘛!他又要亲朕吗?等等,他为什么要说又?!
赵栖胡思乱想的时候,容棠已经离他只有咫尺之遥,容颜成了一片放大的模糊。
略带凉意的嘴唇在他额间印下一个吻,容棠满意于他的不抗拒,清浅一笑,“跟我回家。”
赵栖的脑回路早卡壳了,“——什么?”
“你不是说要放我出宫么。”
“是、是啊。”赵栖勉强保持着镇定,“你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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