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照看了秦欢一整夜,终于在凌晨的时候热度才彻底降了下去,而她直接趴在床边睡了下去。
秦欢昏睡了一整夜,梦里,她一个人站在迷雾之中,抬眼看去,周围白雾茫茫,什么都没有,围绕在眼前的全是层层雾气,看不见任何东西。
“有人在吗?”
“有没有人在……”
可是她问了几遍都没有人回应,她一个人在重重迷雾中走了许久许久,可这条路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似乎可以走到天荒地老。
然后她似乎听到有婴儿在哭……
她顺着哭声的源头一直走一直走,可是走了好久好久都没有走到,她有些累了,坐在地上喘着气。
婴儿的啼哭声再一次响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也原来越靠近……
只是那哭声太尖锐响亮,哭得秦欢的心都慌了……
“宝宝,是你吗?宝宝……”
“宝宝,你在哪里?别哭,妈妈在这里,宝宝……”
秦欢开始四处寻找,可是除了一片迷雾外什么都看不到。
“宝宝,你在哪里?宝宝……”
她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找到,她坐在地上哭红了双眼,直到婴儿的哭声在身后响起,她连忙转身去看,身后面包裹着婴儿,还在哭泣。
秦欢连忙将婴儿抱在怀中,轻声诱哄着,“不哭不哭,妈妈抱,妈妈抱……”
“乖,我们不哭……”
怀中的婴儿不再哭了,秦欢轻轻的掀开被单,映入眼底的是一张血粼粼面无全非的小脸,瞳孔剧烈一缩,
“啊……”
徐静一直守在床边,听见秦欢的惊呼声连忙坐起了身。
“怎么了,怎么了?”
徐静抬眸看去,只见秦欢已经睁开双眼,只是那双眼中的惊惧未散。
“是不是做梦了,没事,没事……”
秦欢睁着双眼看着上方,目光呆泄空滞,胸口微微起伏着,眼前挥散不去的是那张血粼粼的小脸,瞳孔微微缩紧,一阵恶心感袭来。
她翻过身趴在床边干呕着……
“呕……”
徐静吓了一跳,连忙给她安抚着后背,“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秦欢却土的昏天暗地,除了一些胃里的酸水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以至于最连最后喘息都是困难的。
徐静有些怕了,大声叫了几声莫言。
莫言听到声音便推门而入,见秦欢醒了坐了过去,有力的手臂撑住她的肩膀,让她整个人都靠在怀里。
“去倒杯水。”
徐静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秦欢,这才转身出去。
“小欢……”莫言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而秦欢此时早已被冷汗寝室,发丝凌乱,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紫红色,双眼朦胧涣散,又有些空洞武神,她的视线似乎已经看不到任何焦点。
眼前挥散不去的,是那张鲜血淋淋,面目全非的小脸,在她怀中那样小,他在哭,用力的哭,哭得她肝肠寸断。
她的心在抽搐,她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她很累,她很痛,痛得难以自持……
她的一双手紧紧抓住莫言的衣袖,双眼逐渐通红,目光呆泄的盯着某一处。
“我梦到他了,我梦到我的宝宝了……”
莫言抱着她,掌心落在她的后背,如羽毛般轻抚着。
“只是一个梦……”
“不,我真的看到他了,可惜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他的脸上,身上全是血,全都是血……”
莫言眉心紧紧拢在一起,什么病最难治,是心病,心中一旦有魔,很难根除。
“我订好了机票,我们回家好不好?”
秦欢整个人都是一僵,“不,我不走,我的宝宝还在这里,我不走……”
莫言拧眉,继续轻声诱导,“那我们带他一起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