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伴随扶苏入蜀的护卫本为新军,自然必不可少配备军医。只不过,军医却不是为普通士卒配备的,而是军中一些长官配置的。
没过多久,一人背着药囊前来,扶苏当即让开身子,示意其上前为青年看病。
军医也是会意,为青年诊断之后,对扶苏道:“公子,此人乃是因为被人重殴之后,淤血聚在胸口,再加上长久心情抑郁所致。”
“若要解此人病痛,可是难事?”
“不难,只需几副膏药再加上一些汤药便可痊愈。”
军中素来跌打损伤,不计其数,在军医的手中,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了,要医治对于军医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军医旋即便从药囊之中弄出了一副膏药,贴在了青年的胸口,然后走到门外,开始为青年熬制汤药。
司马老人愣了愣神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等反应过来之后,立即跪地,道:“多谢公子救我孙儿性命,我愿为公子做奴做仆,报答公子。”
司马老人如何不知这对于扶苏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可是对于他们一家来说,却是恩情大过了天。
扶苏赶忙将司马老人扶了起来,道:“老丈,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折煞晚辈了!”
将司马老人扶起,扶苏看到老人眼角仍有泪痕,便让老人坐了下来,待老人心绪略微平复之后,方才问道:“老丈,适才我听军医说,令孙乃是被人重殴之后,才会久病不起,这其中可有什么缘故?”
司马老人从今日见到扶苏之后,便情知扶苏来头不小。
当即道:“公子,此事是这样的,半月之前,城中的贵人见我那孙媳貌美,便说要买去然后送到咸阳贵人府上做婢女。”
“我那孙儿一时气不过,便与来人争斗起来,最后,便被打成了重伤,临走之时,那些人只扔下来五百钱,说是买我那孙媳之用。”
“可怜我那孙媳,至今生死不知,不知道怎样了?”
司马昌在一旁问道:“老丈,你的儿子呢?”
司马老人听着心中更觉悲苦,不禁流下来泪来,道:“我听说当时秦王要打楚国,我儿便前去从军,谁料,这一去竟是不回,只不过,家中却是因此多出了一百亩地,而如今,只剩下十亩不到,其余的,尽数卖了,为我那孙儿治病了。”
扶苏呐呐不言,的确,大秦几乎是举国之力方才征服下了楚国,其中,不知添了多少孤寡。
“这蜀郡的郡守是怎么当的?”司马昌眼中闪烁出气愤之色,显然,听到这样的事实着实让人心中为之悲悯。
英布面色却是没有多少变化,从家乡,再到后来成为骊山刑徒,这样的情景英布已经见过太多太多,对此是习以为常,不以为怪。
“老丈放心,我自会为尔等主持公道。”扶苏眼下,却是只能给司马老人许下这样一个诺言。
听到扶苏这句话,司马老人以及此时尚在床榻上的青年眼中露出神采,在他们听来,扶苏既然许下这般诺言,定是能做到的。司马老人慌忙跪在地上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