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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二人……”
扶苏还欲为芈萱屈复分辨几句,嬴政脸上却是冷了下来,道:“天子一言,重过九鼎,此乃朕之诏令。”
听到此处,扶苏瘫坐在地上,他如何不明白,他已然失去了拒绝的资格。
嬴政挥了挥手,顿时旁的人立即会意,这间屋子之中,只剩下嬴政和扶苏两人。
扶苏怔怔看向嬴政,道:“陛下,臣不明白,陛下究竟为何要如此对待臣?”
“臣是何处做的不好么?”
嬴政却是缓缓坐在主座上,看着扶苏,端过面前的一杯茶,轻抿了一口,道:“你留下就是想和朕说这些?”
“爹爹,不要杀他们,你要儿臣去做什么,儿臣便去做什么,儿臣心中绝无怨言。”
“混账。”嬴政怒目直视扶苏,道:“这天下人的生杀予夺,皆是由你的好恶决定么?”
“你要杀景乌,朕成全你,而今,朕亦要杀芈萱和屈复。”
“你想让朕收回诏令,给朕一个理由。”
“儿臣……儿臣爱慕她。”
“你说你喜欢那名女子?”
“是。”
看着扶苏脸上的坚定之色,嬴政气极反笑,道:“扶苏,你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你在此好好给朕反省反省。”
说完,嬴政便踏步离开,然后命人关上了这间屋子。
“陛下……父皇……爹爹……”任凭扶苏如何呼喊,看到的只有闭塞的屋门。
一道屋门,将屋内屋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扶苏瘫坐在地上,想起过往,泪水簌簌流下来。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闹到今天这副样子,明明一切,他都在努力去做,都在努力去改变,可是,他所得到又是什么。
“爹爹,你问儿臣,脑子究竟在想些什么,爹爹你真的想知道么?”
“儿臣当初杀了阎乐,爹爹为了庇护儿臣,替儿臣遮挡了非议,甚至为儿臣去太庙自省,儿臣当时真是觉得,原来帝王家,也是可以有亲情的。”
“自幼,儿臣的母亲便离世,从那时候起,儿臣便觉得,有个爹爹真好。”
“所以,在洛阳,儿臣拼着性命,屡次犯险,因为儿臣知道,爹爹心中,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天下,就是这个大秦的社稷,所以,儿臣觉得,如果能为爹爹做些什么,那对儿臣来说,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爹爹问儿臣,是不是想坐那个位置,儿臣当时说想,因为儿臣觉得,如果有一天,儿臣坐在那个位置上,爹爹就可以安心养病,恋栈权位,非儿臣所愿。”
“后来,爹爹派儿臣去九江郡治理灾情,儿臣接到这样的命令之后,心里很是惶恐,儿臣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做成什么样子,儿臣不知道自己做的能不能令爹爹满意,所幸老天相助,一场甘霖,帮了儿臣大忙,九江春旱,很快就顺利解决了。”
“儿臣以为,这次回到咸阳,一定能够得到爹爹的褒奖,一定可以让爹爹以为,儿臣可以帮助爹爹分担一些。”
“可是,在这里,简叔死了,爹爹你却告诉儿臣,你是将儿臣视为了一颗棋子,儿臣心中真的很不解。”
“爹爹,究竟为何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