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夫人意动, 仆妇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说道,“二太太, 如今甄家的财务就在荣国府角门上放着, 可要人搬进来?”
王夫人叹息一声,“甄家之事牵扯到扬州林家,那林家林如海是我们府上的姑爷,你们却将财务存到我这里,可放心?”
仆妇低垂着眼让人看不到她的眼神,待抬起头时, 眼中已是一片笑意,“看二太太您说的,要是信不过您, 我们主子又怎么会将财务寄放到你这里呢?
林如海是林如海, 您是您, 据我所知, 姑太太早已过世, 未为林家留下传承香火的子嗣, 那林如海又与荣国府离了心,那比得上我们娘娘和贤德妃娘娘之间的情谊,更别说我们甄家和荣国府是多少年的老亲了。”
二太太眼中带上满意之色,在她心中,那林家确实不是什么让人重视的亲戚,倒是她的元春, 在宫中多亏了甄太贵妃照料才能得到贤德妃之位。
在二太太看来,林如海拘禁了甄家又如何?甄家那可是甄太贵妃的娘家,八皇子的母家,更是太上皇的奶母家,太上皇又岂会容许让甄家出事!
别看甄家被拘禁,皇上都听太上皇的,到时候太上皇一句话,甄家自然会没事,就她得到的消息,那林如海都已经被太上皇命令拿下押解入京了,那离着甄家安然无恙还会远吗?
锦上添花哪及得上雪中送炭?她还巴望着甄家度过此关后给甄太贵妃带话,让甄太贵妃关照元春一二,元春膝下若是能有个皇子,她也就安心了!
至于说同在宫中的迎春,在王夫人看来,那根本就靠不住。
老太太看重迎春,但元春是她的亲女儿,她自然要多为元春打算。
“如此,那就悄悄的搬进来吧!”王夫人说道。
“这是自然,进来时门房上问起,我们说是王家的旧亲给二太太捎来的土仪。”仆妇又补充道,“不过,财务放到二太太这里,还请二太太给我们一个领取的凭证,我们也好向主子交差。”
“这……”是应该的!王夫人正要如此说,就听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交的什么差呀?”
仆妇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二太太的脸色巨变,说话的是老太太,老太太怎么来了?老太太一心培养迎春,若是被老太太参合此事,好处又岂会分点给她的元春?
王夫人忙忙的才从炕上下来,就见帘子被搭起,王熙凤扶着老太太走了进来。
看到王熙凤,王夫人脸上闪过一色郁色,这王熙凤虽是她的亲侄女,可却一心向着大房,跟她不是一条心,且还屡屡坏她好事。
仆妇讷讷不语,眼神看向王夫人,希望王夫人能化解此事。
“老太太炕上坐,也没有什么,就是我娘家一房亲戚给我送过来了些庄子上的土依。”王夫人说道。
老太太坐到炕上,王熙凤机灵的将老太太手中的拐杖接过放到一侧。
“什么土仪还需要说到‘领取的凭证’?这送出去的土仪还需要领取不成?说说,也让老婆子我开开眼界。”老太太故意摆出朝廷诰命的款,还是颇有几分威严的。
“这……并没有什么领取的凭证,她们的意思是说回去后怎么向主子交差证明是我收到了东西,免得她们的主子不知情,还当奴仆们私下里将东西昧下了。”王夫人期盼着老太太并没有听全她们的对话。
“娘家亲戚?是什么亲戚?也让琏儿媳妇认认人。”老太太明显不相信。
“凤哥儿年轻,王家很多亲戚她都说不上了。”王夫人垂死挣扎。
王夫人和王熙凤是一个娘家,有什么亲戚是王熙凤不知道的。
“没事,正好我前几天去娘家被婶婶教导着梳理了一遍王家的所有亲戚,就是有那真不知道的,使个人去问问婶婶也就是了。”王熙凤看似十分体贴的说道,却让王夫人的脸色僵了,她就说,这凤辣子一心向着大房,眼中没有丝毫她这个姑姑。
王夫人忘了,王熙凤嫁的是大房,她的丈夫、儿子是大房的继承人,若是向着王夫人,损害的可不就是她们大房的利益吗?亲疏远近,她自然要先维护儿子和丈夫的利益。
而且,王熙凤心眼小,当初王夫人坑她的事情,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王夫人被王熙凤堵的说不出话,屋中的仆妇见此,告辞道,“老太太既要料理家事,请容奴婢告退。”
“慢着!”老太太喝道。
仆妇的动作缓了缓,就就听老太太说到,“既然要走,将这东西也带走,荣国府的人断没有无故收人银子的事情。”
老太太指着旁边被王夫人匆匆用东西遮掩住的银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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