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实际上棉布是被一层氢氧化铝薄膜包围着,氢氧化铝遇热后又变成了氧化铝和水,就是这层的氧化铝薄腊保护了袖子,当我把手臂置于火焰上时,袖子才不会被引燃。”
“秦大人等等,轻痒是什么?”
呃,轻痒是什么?那就是不太痒,稍为痒一点而已。
秦牧哈哈一笑,对宋应星说道:“这氢和氧分别是一种气体,水就是由这两种物质组成的........呃,这样吧,明天我再给宋大人做个实验,用来说明氧气的存在和作用,这个嘛,氢则比较麻烦些,咱们以后再做.....”
要折服那些理学大师,心学大师,秦牧自认没那个本事,但要折服宋应星这样的科学家,秦牧若是做不到的话,自己一头撞死算了。
他派余老四带人去把宋应星强行绑来,早就做好了准备,对宋应星这种热衷于科学研究的人来说,拿些后世初中时做的化学小实验,就足够了。
俩人在八角亭从新落坐之后,秦牧满怀感慨地说道:“自汉朝以来,我中华都是以儒家为主导。儒家口头上说什么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但实际上对其它学说却非常排斥,象咱们刚才做的这些,更是被斥为奇技淫巧;
殊不知天地万物皆有其理,儒家对这些物理的排斥,无异于脱离实际,空谈仁德。我赞同卓吾先生的说法: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
正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只有让天下百姓吃饱穿暖了,才谈得上仁德礼仪这些东西。而要想天下百姓吃得饱,穿得暖,恰恰就离不开儒家排斥的这些奇技淫巧,其实这些被儒家排斥的奇技淫巧,才是一儒家得以存续的基石;
没有各种技术的发展,农桑产量就没法提高,社会生产力低下,物资紧缺,整个社会就难以脱离蒙昧野蛮,什么儒家的仁义道德也只是笑话;
所以,把这些东西斥为奇技淫巧是完全错误的,甚至说是忘本的行为。我可以对推崇理学的吴有道不屑一顾,但对宋先生却不得不抱以万分的敬意,因为没有宋先生这样的人,推动整个社会进步的最基础的这些东西就没法得到提高。百姓可以没有理学,却不能不穿衣吃饭。”
秦牧给宋应星的礼遇,确实让他没话可说,秦牧好歹是个巡抚,在宋应星面前一直持弟子礼,而从秦牧今日表现出来的学识看来,在这类学识上秦牧并不输于他宋应星。这让宋应星十分惭愧。
而秦牧的这番话,更让宋应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自小喜欢研究这些杂学,但只是出于个人爱好,并没有往太深处想,更不敢有秦牧的这种说法,因为这绝对是不能见容于儒家的。但今天听秦牧说来,却又不得不承认秦牧说的很有道理。
秦牧接着说道:“儒学需要提倡有发展,但我更倾向于孔圣人原来的思想,现在延生出来的理学,已经把孔圣人的学说曲解了太多,这个我懒得去讨论;
我的意思是儒学需要弘扬,而被儒家排斥为奇技淫巧的这些知识也必须大力去探索研究,以造福万民。这次我用不得以的手段把宋先生请来,是因为咱们大明太缺少这方面的人才了,我所知道的只有宋先生一人足以令我折服,所以才行此手段。还望宋先生原谅侧个。”
秦牧说到这,起身又是恭恭敬敬地长身一揖,宋应星今日如遇知音,秦牧的刚才所表现出来的见识已经让他深深地折服,此时不敢再托大,连忙起身还礼道:“巡抚大人折煞我也,学无分先后,秦大人学识之渊博,下官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秦牧摇摇头,诚恳地说道:“宋先生错了,我知道的这些...........呃,其实也只是一鳞半爪,当初是从一名传教士身上学了一点,但其中许多东西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些都需要宋先生去认真求证才行;
这次我重建岳麓书院,将会把这些所谓的奇技淫巧列为一个重要的学科,所有入院就读的学生都必须对这方面有所涉猎,而我请宋先生来,正是想请宋先生出任教授一职;
除了教学外,宋先生还要负责带领学生做一些实践科研,宋先生放心,我一定会鼎力支持宋先生,不管宋先生需要什么东西,需要多少经费,我都会全力提供。还请宋先生屈就。”
秦牧说完又是一揖,在礼仪上可谓是做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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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