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泓也不觉得讶异,他扯了扯嘴角,狠戾地道:“行刺一事与儿臣无关,若此时不退到一旁,刀剑无眼,只怕会被误伤。”
皇后叹了口气,怜爱地道:“委屈你了,但我们若不隐忍,定然会被那虎视眈眈的长孙曌扼住咽喉,皇上对他母亲从未忘情,且他在朝中羽翼丰满,这个时候我们扳不倒他。”
“来日方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长孙泓冷冷地道,“他羽翼再丰又如何,且看儿臣如何将他羽翼一根根拔下。”
“这次父皇罚儿臣禁足,说起来也是个极为难得的机会,禁足期间就算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也很少有人怀疑到儿臣头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卿如晤为了脱身尚且狠得下心烧了自己的院子,他为何不能忍一时之辱?
他现在才十五岁,满打满算父皇能活到六十岁,那他也还有二十年的时间。
想到此处,长孙泓紧握的双拳终于松开。
皇后点了点头,步履轻盈地走回凤藻宫。
这个后位,她稳坐了十几年,怎会看不开一时的荣辱?
只是便宜了淑妃那个小贱人!
等她重掌六宫时,她一定要将淑妃捏死!省得整天狐媚子魅惑皇上!
月上中天,清风徐徐。
如此安详的夜晚,多少人夜不能寐,掩盖在静谧月色下的暗潮,已悄然露出了爪牙。
几日后。
兵部尚书景谦因私怨刺杀大秦右相,致使右相嫡女身受重伤,成祖一怒之下,褫夺他的官职,抄了他的家底一事震惊朝野。
刑部在刺杀现场找到另一种凶器,怀疑凶手有两拨,但因证据不足,只对景谦判了罪。
也有人怀疑另一拨人是二皇子的手手笔,但无人敢站出来质疑。
有为数不多的人为景谦鸣冤,却被成祖一叠证据甩在脸上,景谦当场俯首认罪,对刺杀一事供认不讳。
之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
满门显赫,一夜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命运的可笑之处,也许就是如此。
荷风来报的时候,卿如晤正在看书,闻言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生出儿子不好好管教,总有一天要替他偿还,那景昊这些年横行霸道,纵横街头,不知抢了多少民女,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也是活该!”
说完,卿如晤合上书本,桌上放着一只白瓷花瓶,几朵木槿随意地插在瓶中,层叠繁复的花瓣凝着紫色。
卿如晤看着看着,便陷入了沉思。
若不是景谦在殿上出言污蔑她,长孙曌也不会用景昊的性命要挟他,演了这一出刺杀大戏。
放眼天下,也只有长孙曌才敢在做了那样的事后,还留着这么多活口。
他也不怕景谦倒打一耙。
想到这里,卿如晤立马否决。
就算借那景谦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长孙曌一根汗毛,更别说做出倒打一耙这种事。
正此时,竹露走了进来,在卿如晤耳边小声地道:“小姐,顾小姐递来拜贴,可要一见?”
思绪猛地被拉回,卿如晤抬起头,眼底微微闪过惊讶。
那夜殿上发生了那种事情,顾家应当和她保持距离才是,怎么现在就递来拜贴,难道一点都不懂得避嫌么?
卿如晤摇摇头:“不见不见,你去回了顾小姐,此时我们还是不见的好,以免再传出点什么闲言碎语,再害得她也跟着我受牵连。”
竹露低着头,欲言又止。
卿如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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