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思安面色十分难看,却也没有之前那么嚣张,他不悦地道:“你老子尚在,何时轮到你一个黄毛丫头在老夫面前指手画脚?!”
“本王给她这个权利,你敢质疑本王的决定么?”燕王淡淡开口道。
卿思安怒道:“你是哪道半路跑来的野王爷,凭什么管相府的家事?!”
卿如晤勾唇道:“这是当今陛下的堂弟,燕王殿下,冒犯皇亲国戚,可是要掉脑袋的。”
卿思安顿时吓得脸青唇白,不停地向燕王赔罪。
燕王不假辞色,冷冷地看着他。
“老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卿如晤提醒他道。
卿思安面色发白地扯谎:“彧儿走后,我就后悔了,一直命人打探彧儿母子的消息,可是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直到十几年前成祖登基,拜彧儿为相,当时我就怀疑彧儿正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儿子,可是一直不敢上京确认。”
“一年前我身患重疾药石无医,垂死之际想再见彧儿一面,老二老三孝顺体贴,便卖了家业举家一起带着我北上寻亲。”
“没想到经过一番长途跋涉,我一身的病痛反而消失了。我们苦苦寻觅,终于在京兆伊那里调到了彧儿和他母亲的生平卷宗,看了卷宗上记载的内容,我才八分确信彧儿就是我的骨血。”
“直到方才见到彧儿的时候,我才十分确定,彧儿简直和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卿如晤冷冷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在你将父亲赶出家门并休了祖母时,你们之间的父子情分早已恩断义绝,父亲对你再也没有任何赡养义务,就算是上达天听让陛下公断,你们之间的恩断义绝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说你想见儿子,现在已经见到了,你可以走了。”
卿思安脸上露出惶恐之色,他只顾着认亲,却没有将说辞准备周全,如今竟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抓住小辫子不放,他又惊又怒,不由得大声吼道:“彧儿!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忤逆东西对我不敬么?”
卿彧冷冷地看着,没有回答他。
卿如晤看向卿思安,双眸寒光乍现,那骤然凝起的凌厉,就像万刃孤山顶端一般锐利。
“老先生,我卿如晤从来不敬为老不尊之人。”卿如晤淡淡笑道。
“不过……要想让我尊敬你也可以。”卿如晤话锋一转,道,“既是恩断义绝,那便毫无干系,我没有义务尊敬你,但如果你和祖母复合,成了我名正言顺的祖父,别说行礼问安请坐奉茶,就算晨昏定省言听计从,我也是愿意的。”
卿思安眼睛一眯,陷入了沉思。
在接到那封写着卿彧就是他儿子的信后,
他便迫不及待地领着一家老小上京认亲,本来也只是想讹一笔钱回去周转,但是进到相府后,相府的奢华简直超乎想象。
他卿家在桐县再有有钱有势,也比不过相府的百之一二,他是识货的,这厅里随便一个摆设,都可以买下桐县整个卿氏府邸。
有这样的便宜儿子,怎么能甘心就拿一笔钱回去?
卿思安立即答道:“这个简单,我收回休书便是。”
众人脸色一变,卿如晤满眼都是嘲讽。
卿思安这老孔雀怎么这么不要脸?
三十年前将人家母子扫地出门,现在见人家富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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