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彧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就好像在隔岸观火,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卿如晤正欲启齿,老夫人“砰”地一下跪到了卿如晤身边,哀戚地道:“陛下,老身敢用性命担保,如晤绝对不会做出弑弟这种事!而且,老身也敢用性命担保,燕王妃所言非虚。”
皇后冷笑:“老夫人,什么您都用性命担保,您有几条性命来担保?如此大放厥词,也不怕闪了舌头!”
“皇后!”成怒霍然扭头看向皇后,勃然怒道,“不得对老夫人不敬!”
成祖向来敬重老夫人,皇后竟敢当众说这样的话,不怪成祖发火。
皇后笑容一顿,低下头咬牙切齿地道:“臣妾知错。”
成祖一直盯着皇后,直到她冷凝的脸上浮起惶恐,这才转头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继续道:“陛下,卿家向来有个传统,就是在埋女儿红的时候,母亲都会将女儿的生辰八字装进一个只有母亲和女儿才能打开的盒子里,然后放在女儿红的坛子底下,据说这样做能保孩子一世平安顺遂。”
“而当时埋下生辰八字的人,正是燕王妃和故去的白氏,想要确定如晤的真实生辰,只要挖出女儿红坛子底下的盒子一看便知,燕王妃不能也不敢对陛下撒谎。”
不管是真是假,不管皇后有多想要卿如晤的命,她绝不可能真叫人去挖了卿如晤的女儿红,否则成祖必会怀疑她在蓄意针对卿如晤。
听了老夫人的话,皇后目光阴冷地看向老夫人,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常言道,姜还是老的辣。
这时,镇国公夫人这块老姜察觉出风向有些不对,她知道他们已经不能再用“祸国”一事往卿如晤身上泼脏水,于是她当机立断,立即道:“老身不管卿如晤是哪天生的,老身只知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请陛做主!”
老夫人还想说什么,卿如晤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老夫人到了嘴边的话,也只能咽下去。
卿如晤抬起头,看向神色讳莫难测的成祖,声音清脆地道:“陛下,臣女有话要说。”
成祖看了看担架上白布盖着的尸体,再扫视众人一圈,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说吧!”
声音里已是透出百般不耐。
卿如晤认真地向成祖磕了个头,慢慢地道:“陛下,这事要从臣女的母亲去世说起。”
“去年臣女的母亲去世后,祖母怜悯臣女和弟弟无人照料,在父亲的劝说下,祖母打算将九姨娘王氏扶正。”
“在这个消息传出后不久,臣女的弟弟怀璧就被诬陷为私生子,父亲一怒之下将怀璧送去了别院,结果怀璧竟然感染了天花,好在祖母仁慈,得到消息后立即将怀璧接回了府中养病。”
“怀璧命悬一线的时候,祖母的大夫诊断出怀璧并非感染天花,而是中了漆树的毒,与此同时,臣女查出怀璧是私生子一事,乃是九姨娘蓄意构陷!”
此言一出,卿彧脸上登时露出难堪的神情,很显然他并不希望卿如晤拿这种丢脸的事情来说。就连成祖,脸上都露出了震惊。
卿如晤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目光,继续道:“原来九姨娘担心扶正之后,原配夫人所生的我和怀璧会盖过她一双儿女的风头,所以欲将我们除之而后快!”
王侍郎听到这里,已然恼羞成怒,他怒喝一声:“贱人胡说!我妹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她是多么善良,柔弱得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不是这样的人?”卿如晤冷笑,“不是这样的人,怎么能一边与我母亲虚与委蛇,一边哄得我父亲的欢心?!不是这样的人,怎么嫁入相府十余年才露出她的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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