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对。”
年年从他身边走过,停步。
“因为活着的那个我,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铁盒子、木盒子或是现在这个透明的盒子,不管葬在哪里当孤魂野鬼,对我来说并无分别。”
年年叹了口气,迈步向前走。
“所以说,我才搞不懂,你明明还有那么精彩的人生,为什么偏偏要选择爬进这个坟墓里呢?”
“真是,意义不明。”
西米尔怔怔地呆立,看着年年远去的背影,一瞬间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慌乱。
“年年,你站住!”
“等等,你等等!你回来听我——”
在他无法迈出的那一步追逐里,年年终是将他独自留在了孤寂的月光下,遥望着城中那些不存在的万家灯火。
......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西米尔最近有些奇怪?”
趴在窗台上晒太阳的约克微微仰头,看向倚坐在一旁看书的萨拉斯瓦蒂。
“你是说他这三天时常在门口徘徊,一副想找Cy讲话的样子,见到人却无话可说的那种奇怪吗?”萨拉头也没抬,答道。
“不是无话可说吧,是见到Cy与祁有枫在一起就欲言又止的那种奇怪。”约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总觉得,”萨拉合上书,扭头看向窗外的那个人,“你想多了。”
约克趴回窗台,无趣地道:“我也这么觉得,不然尼克早就骂骂咧咧地动手赶人了。”
“所以,”坐在大厅另一侧的迪昂看向尼克,“什么情况?你竟然没去把恼人的苍蝇赶走。”
躺在沙发上的尼克翻了个身:“我又不是唠唠叨叨多管闲事惹人厌的老头子。”
迪昂盯着这人的后脑勺看了半天,点头确认。
尼克肯定已经征求过Cy的意见了,那就暂时不要管这件事,任其发展吧。
......
“你不问问我,他这几天在搞什么吗?”
这栋宅邸二楼的卧室里,年年透过窗帘的缝隙,低头看着那个一脸憔悴的黑袍大祭司。
想想第一次在蓝鲸号见面时这家伙张狂傲慢的样子,年年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看你这样子,不是他在搞什么,是你在搞他吧。”祁有枫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咬着她的耳朵。
“他在担心我哦~嘿嘿,”年年转过身,勾住他的脖子,“担心我想不开,想不明白,担心我会迷茫不前。”
越过年年的肩头,祁有枫低头看着站在庭院中的西米尔,不太真诚地同情道:
“好歹你们也是同类,就不能更加友好地相处吗?”
也不知道年年跟这家伙说了什么,惹得这个人成天魂不守舍,一副想不开、想不明白、迷茫不前的样子。
“正因为是同类,刀子才能戳得又狠又准嘛,被我否定时所产生的自我怀疑和动摇才会深刻。”
年年拉着他倒在床上,仰头看着绘满花纹的天花板。
“若是不能说服我,他就无法说服自己,因为我们是对方的镜子,唯一的那一面能照出自我的镜子。”
“对我们这种存在来说,除去正在进行的思考,就没什么能够证明自己还活着的东西了,所以他必须思考。”
祁有枫将双手撑在她耳边,把年年困在自己身下,看着她的眼睛:“年年,你在让他思考什么?”
“我在......”年年一歪头,抬手抓住飞至的消息白光,“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