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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撇撇嘴。这是要把她彻底软禁了。
“你不必如此,你挡不住的。”
亚当沉默半晌,才道:“不尝试,总是不确定。”
年年的语气软了一些:“我才是目标,我也有觉悟,你需要再好好计算一下利弊。”
亚当低头看着自己拧在一起的双手:“我算过了。”
年年张了张嘴,最终选择了继续低头看书,不再开口。
......
阿盖特院长如愿以偿地将亚当请走,年年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挪了挪身子,扭过头看向窗外。
年年现在有些茫然。
她以身做铒,将阿尔伯特和西米尔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一方面是方便亚当搞事,另一方面也是想保下亚当这个“人”。
亚当和她不一样,记忆、身份和存在意义都捏在他的创造者手里,一旦祸事爆发,肯定要被清算,轻则格式化重启人格,重则完全被清除销毁。
认识了这么久,年年还是挺不想失去这位特殊的朋友。
当时用那种方式威胁阿尔伯特,也是特意引导阿尔伯特用惯性思维理解她与亚当之间的关系,她既然能越过游戏世界的壁垒进入实验室内部数据库挖出NPC的底细,那么将巴别塔长老会成员的人格数据融进亚当的人格里,甚至是给亚当输入什么错误的指令,亚当肯定也拒绝不了。
简而言之,亚当就是那个被她利用又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可怜,前往他的地盘也不过是为了掩饰真实的目的,比如寻找精灵族长云云。
所以,只要亚当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行事,年年就有信心把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绝对不牵扯到旁人。
但亚当主动现身救她,又把她拢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随后放出流言让人误解他们的关系,很难让人怀疑这不过是掩饰啊......
这家伙该不会被自己一番操作给弄出问题了吧?
他难道就算不出来,哪怕他成功地引起阿尔伯特的注意,阿尔伯特也不可能放过她的。
自己这个靶子早晚是要被瞄准击碎的,哪怕亚当自告奋勇来当盾牌,最终也不过是同靶子一起被击穿的命运罢了,何必特意来送这个人头呢?
“你在想我。”
亚当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年年这一副难得的迷茫表情。
“你怎么回来了?”年年假装没听到他之前那句话。
“安排一下你的午餐,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待着。”亚当踏进门,年年看到了他身后一众捧着美食佳肴的侍女。
“嗯,还有别的事情吗?”年年不想看他,歪着脑袋研究天花板。
亚当错开身子,让侍女进来布置午餐,又吩咐护卫守门,除他以外,不得放任何人进入这个房间。
等一切安排妥当,亚当走到年年身边,低头看她。
视野骤然被这个人占满,年年略有不满地移开视线。
“我算过了,我没算错。”
亚当自顾自地说道,年年看向他,觉得他此时的笑容十分自然美好,更是将他那张与西米尔格外形似的脸与西米尔本人分割开来。
“从鹿溪那时起,以至到现在,你是唯一一个将我看作是「人」并为我打算的人类,因此,我也要选择一个属于人类的、不理智、不符合利弊,甚至不符合逻辑的行为去回应你。”
“在我的认知和记忆里,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经常会为了保护人类而死,但是,我不是为了保护你才做这个选择,我只是想体验一次毫无意义毫无益处的自我毁灭。”
“一次,与你同路的自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