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沈锐暗暗的握了下薛愫的手,示意她别害怕。
薛愫应了个便踱步到贵妃榻前。袁贵妃让她在身边坐着。
只见这位妇人看上去像是四十几岁的光景,戴着特髻,髻中一支赤金的大凤钗,凤嘴衔了三串南珠,每颗珠子皆有莲米搬大小,十分的富丽堂皇。身着一袭橘灰色宫绸缂丝宝瓶花的宽袖褙子,脖子上挂着一串赤金螭龙填玉的璎珞圈。
虽然眼角爬上的细纹,在暗示着这位贵妇已不在年轻,但那端庄大气的仪容,可以想象年轻时也是一等一的美貌。
袁贵妃也打量了一番薛愫,看罢便和沈锐笑说:“当真是绮年玉貌,与我们世子是一对让人艳羡的璧人。看着长相定能旺夫多福”又问薛愫多大呢,几岁进的京,路上走了多久。
薛愫皆有问有答,言语清脆,并不畏怯。
袁贵妃又拉着薛愫的手看了一回,笑说:“这手生得也好。只是你怎么不养指甲呢?”袁贵妃看见薛愫纤纤玉指上却并未蓄指甲,觉得有些奇怪。
薛愫忙道:“回娘娘的话,民妇因平日要做针线,要制香,蓄了指甲倒不方便了。”
袁贵妃听后呵呵笑道:“难道沈家还缺针线上的人不成。难道你还要自己做衣裳?”
不待薛愫回答,沈锐倒替她说了:“哪里用得着她裁衣裳穿。只是娘娘不晓得,我这位新媳妇有一双巧手,当年祖母寿诞时,她还亲手绣了一架双面的绣屏呢。那针线功夫,我看没几个能比得上她。”
“哎哟,那还真是了不得。不过做了沈家的媳妇倒要会过日子。这拿针线毕竟伤眼睛。什么事情吩咐给丫鬟们去就好。对了。你刚才说会制香?那更是能干了。我这殿里也焚香,新娘子可说得出来这焚的是什么?”
薛愫刚刚踏进德芳殿就已经嗅出博山炉里的香气了,含笑恭敬的回答道:“民妇猜想。这焚的应该是《芙蓉香》的那个方子。取沉香一两五钱、檀香一两三钱、片速三钱、冰脑三钱、合油五钱,另俱生结香、排草、芸香、丁香、朗台、藿香、*、零陵等,还有一些配方,记不大清楚了。还请娘娘勿怪。”
袁贵妃听后,不由得抚掌笑道:“果然是行家人。一闻便知。昔年做女儿时也跟着授业的先生学过一点这方面的知识。年岁久了倒忘了大半。今天世子夫人这番言论倒让我大开眼界。以后你制了什么好的香料,不如送些进来,我们一道品评。”
薛愫忙应了个是。
沈锐见贵妃喜欢薛愫,遂也高兴起来。
袁贵妃又命人拿了她的赏赐之来。剔红的圆盘里。放着一对和田白玉的镯子,一对赤金臂钏,一对玉兰琉璃簪。还有一匣宫中自己制的香粉。
薛愫赶紧谢了礼。
这里袁贵妃又和沈锐说:“等下个月。我都打算和皇上提一提晖儿的婚事了。再不提,只怕他就去就藩了。将他们的事办好了。我也才能放心。”
袁贵妃口中的晖儿便是周王。赵王的胞弟。
沈锐听说道是满脸堆笑:“这是一件极大的喜事呀。”
“哎,孩子们大了,个个都远离我而去。此刻倒羡慕寻常人家,还能含饴弄孙,颐养天年。”袁贵妃的眼里闪出一丝寂寞来。
沈锐又赶紧宽慰了几句。
薛愫想到上一世这位贵妃的结局来,因为宫中无皇后,康皇贵妃摄六宫之事,袁贵妃协理。齐王登基后,康皇贵妃已经去世。便尊自己的生母敬妃为皇太后,而袁贵妃为袁太妃。两个儿子相继被打压,她最终悬梁自尽,悲惨的走完了一生。上一世她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未真正的见到过这个人,可今生不同,袁贵妃是个和蔼可亲的人,薛愫想她今生的命运又会有什么不同。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沈锐的话语才让薛愫猛的回到现实中来,听得她幽幽叹了一声:“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心里有些感概。”
沈锐笑道:“没想到阿愫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子。”
薛愫凝神道:“贵妃娘娘倒是个和善的人,只可惜……”
沈锐便知道薛愫想说什么了,打断了她的话,便说:“你放心,这一世不会再重演了。”
“这一生,我原本只在乎姑母家和弟弟,心愿也不算大。没有世子要顾虑这么多,看来是任重道远啊。”
沈锐微笑道:“那一起好好努力吧。还没见着贵妃时,我还以为你会出什么岔子,没想到竟个娘娘投缘,这真是件大好事。等以后再熟络些,我让娘娘出面敲打一下我母亲。母亲她就不会怎么对你了。”
薛愫却撇嘴道:“算了,内宅里的这些事世子还是别插手,不然侯夫人肯定又要说是我唆使的王爷。”
沈锐笑道:“你放心,我自有计谋。对了我字清和,以后你唤我字就成。”
薛愫便答应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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