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淑苓也擦了擦眼角说:“我哪里敢惹你姐姐,这不正劝她嘛。”
薛恒直接问道:“姐夫什么时候回来?”
薛愫笑道:“我哪里清楚呢,仗打完了就回来了呗。”薛愫说得十分理所当然,仿佛她一点也不在意沈锐什么时候回家,或许对她来说都一样。
观音绣像在薛愫的不断努力赶工下,终于在灯节前一天就完成了,薛愫让侯夫人送进宫去,她自己则在家休养。不是躺床上,就是扶了丫头在院子里散步。
第二日就是灯节了,宫里有灯节,猜灯谜赏花灯,薛愫也没心思,因此也没去凑热闹,家里的园子也布置出来了,挂了不少的宫灯,六角的,八角的,纱的,羊角的,玻璃的,数不胜数。
婉琪和婉珂姐妹俩也过来陪薛愫玩,婉琪如今也有了婚约,许的是锦衣卫佥事的长公子。听说品貌风流是个人才,所以婉琪这些日子都跟在侯夫人身边学规矩,将来过去是要做宗妇的,
“我好久没有跟着大嫂学制香了,等大嫂生了宝宝后,还会教我吗?”
薛愫笑道:“只怕那时候你也没时间学了。”
婉琪红着脸说:“怎么会没时间呢,只要大嫂肯教,每天一个时辰也是能挤出来的。”
在两个妹妹的陪同下,薛愫与她们一道赏灯,婉珂生得极聪慧,又爱读书,所以看那些灯谜一下子就能猜出来。后来遇到了沈钧和另几位堂弟,大家在一处寒暄了几句。薛愫嫌吵,便就作别了。
望着天上皎皎明月,身畔是还在绽放的红梅,红梅树上挂着一盏白纱绣球灯,灯上画着一位宫装美人,怀里抱着琵琶。
薛愫想起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夜晚,虽然没有这么好的月亮,下着雪。也是红梅绽放,有人将披风展开,替她遮挡风雪。如今替她遮挡风雪的人又在哪里。
薛愫对着明月就跪了下来,双手合十,轻声念叨:“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不管你现在在何方,惟愿你一切安好。”
薛愫说着拜了几拜。
夜风拂来,有些发冷。薛愫却也不在意,望着天上那轮玉盘,心想或许此时他也正仰望夜空,他们对着同一轮明月互寄相思吧。他走后的这些日子来,起初薛愫也不觉得有什么,后来便觉得有些发苦,心里的苦在看不见他后一点点的扩大,她想告诉他,她想他。她却无法给他一封书信述说这份情愫,因为连他现在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薛愫又拜了两拜,默念:“请保佑他平安归来,也保佑我们的孩子平安出世。”
在这边待得久了,直到紫绢和宝琴两个找了来才先发了薛愫。
宝琴惊呼:“少夫人那地上凉,又硬跪着做什么,快起来。”
薛愫回头道:“没事的,我正向菩萨祈福呢。”
宝琴和紫绢俩互看了一眼,赶紧上前将薛愫搀了起来。
“前面找不着少夫人,我们正担心呢,找了好些地方才见您在这里。已经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薛愫道:“好。”
左右搀着薛愫,三人走了一会子,还没走出园子,薛愫突然说了句:“我肚子有些疼。”
这话倒把宝琴和紫绢俩吓德不轻,紫绢忙问:“好好的怎么就疼起来了,还有几天才是产期呢。肯定是少夫人刚才跪久了,惊动了他。”
薛愫试着慢慢的走了两步,腹中的孩子翻了个身,薛愫赶紧轻轻的安慰了他一下,那孩子又轻轻的回应了下薛愫,便又安静下来了。肚子倒不大疼了,只是腰有些发酸。
她支撑着和宝琴、紫绢回到了畅和堂。当时她也不敢再随意走动,便卧在榻上休息。丫鬟们忙里忙外的,薛愫便看着她们的人影来回的穿梭。
宝琴上来端了一盅薛愫平日要喝的羊奶,已经热得温温的,一点也不烫嘴。
“屋子奴婢已经让人腾挪出来了,被褥什么的也都换了新的,还指派了几个丫头跟去服侍。少夫人看还有什么不合适的?”
薛愫便问:“见面礼呢,给准备的是多少?”
宝琴笑道:“这个自然不能少。每人封的是二两。”
薛愫点头说:“二两也足够了,后面还有赏。你做事是极周全的我很放心。”
今夜是玉笙过来陪床,已经抱了被褥过来。薛愫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说:“宝琴你也早点休息吧,明日还有事要忙呢。”
宝琴便告了退。
薛愫更衣躺下,却翻来覆去的睡不大着,直到听见了三更鼓,她才有些睡意,可是后来被下身的一阵湿意一惊,再也不能安睡。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