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苍珏,我说过我不想见你们。”
苍珏心想这出门在外遇事还是得靠自己,这话在他还是手艺人时是他的座右铭。他慢慢挪着终于将身子翻了起来,一起身便揉着腰大骂:“哎呦!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子,亏大叔我对你那么好!要不是你是……”他没敢说了。
“我是他的神启之人,对吗。我知道的,神启之后就知道了。”
“神的传承之人,其实圣女到底认谁为主神还很难说呢……但其实我不喜欢天逆奉行的这个神,太过贪婪、无情了!和你小子一样!”
“可你不还是天逆的人,还是有望继承那个老人的弟子之一。”
“什么叫有望,分明我就是!”他在这事上可一点也不谦虚。
亓天下睥睨他:“好了,废话别说了。天逆就不能换个人,次次是你,令人恶心。”亓天下依旧不留情面。
“你……”苍珏想了想还是作罢,他蔫着脖子:“去派人看好白龙江的下游!”
“不要。”亓天下冷冷地答道。
“嘿!不看住有人游过来劫法场了!”
“哦。”
苍珏一副抓狂的表情:“喂!亓天下你知道我进来多不容易吗!不说我那十个银币买的乳猪……光是那迷药我都配了好久!”
天演与天逆两派到底还是普通人类,他们的秘术皆得通过法器与药物来实现,因此也有门人自嘲自己只是善用奇技淫巧的所谓神人罢了。天逆大师兄苍珏很少回师门,有用的法器自然是少,因此为了迷倒个守门军士都得花不少时间,他甚至为了布局与这个士兵唠了一个时辰的嗑!而林山战灵也是通过另一个游历天下的师门才转交到他手上的。
亓天下表情依旧冷淡,但他总算没有再敷衍地答道“哦”。
他仰首对月。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防患于未然,但有意义吗?”
“任他们来,一个也别想回去!”他震袖一挥,纹龙长袍猎猎。
高台之上,苍珏忽然感到了寒意。
*
穹珏来到了白龙江的入海口,他没立即动身,因为他要等待午夜逆流而上,午夜之时联盟的哨塔便没人守了。这与联盟当今腐败的情况有关系,除了守城门的精锐士兵外,大家都偷懒,哨兵当然也不甘吃闷亏。
万里行舟是他带来的一件刻有秘纹的法器,可以由一片叶子大小变化成可乘坐一人的轻舟,但逆流而行耗损咒力自然大,不过穹珏不奢求万里,能乘十里就不错了,那样差不多就快到英灵城护城河的支流了,他便可以潜入英灵城。接着只需要寻找里头的暗线静等行刑日的到来。
或许有这样一个疑问,阳子息为何要救?仅仅是因为同门师兄弟情谊吗?显然不是,这个世界上,说到底利益永远才是首要目的,穹珏每当想到这点不免长嗟而叹。
他猫着身子爬上了万里行舟,水流并不湍急,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起来,只要设定了方向,舟便自动行驶,这点的确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