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孤鹜有早起的习惯,即使醉了酒。
他睁开眼,眸子清亮,倒像是洗净铅华,只是忽然闪过了一丝迷茫的颜色。
自己是在做梦吗……冬藏……
他猛然起身望着冬藏出神。
冬藏还未醒,两人都只着素白干净的里衣,冬藏将束冠摘了下来,漆黑的长发一泻如瀑,玉雕似的面容,薄粉樱唇,虽是男儿身却在此时有着女儿的妩媚,过去允孤鹜常调侃他睡熟之后眉眼间便少了份书生气多了分娇媚,像个方长成的女娃娃。
允孤鹜不敢再望,他扶着额,细细回想起昨晚,自己大概没做什么吧……衣服也尚在。
可——
为什么自己要来找冬藏呢?
小雨、口中的热气、酒气。
这是昨日的傍晚,自己难得地来到一个小酒馆里头,叫上一壶清酒,那之后雨便下了,小酌着酒,看着雨落,回想起那天大雨磅礴的宫门……竟真的醉了。
雨已经停了啊,自己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走哪儿去……
想要找他,没有人再会包容我,除了他……
因为会死。
因为失败了会死。
想最后见他一面……
允孤鹜忽然感到一双手握住了自己,他一愣神,向旁看去,冬藏已经醒了。
他忽然想挣开,却发觉冬藏在暗暗用力,好看的脸上已经皱起了眉。
“我……我要去上朝,松开。”允孤鹜将头扭向一边,手却不再用力,任凭他握着。
冬藏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他缓缓起身。
“我也去。”
允孤鹜回忆起无数个清晨,他们顶着晨曦踏在汉白玉的石阶上。
“不……”他忽然没了下文,因为他不知该如何拒绝。
“孤鹜……不用担心,我也会助你。”冬藏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允孤鹜转过头一呆。
“也对,凭你的聪明……怎么会猜不出。”
“我是个笨蛋!但是你比我更笨!”冬藏低吼,两人四目相对,而这回是允孤鹜弱下阵来。
允孤鹜没再说话,手很轻松地抽了出来,他来到床下开始沐衣,从窗子里看去,外头是凉薄的清晨,隐隐间有雾气弥漫,倒也不失静谧,今日又是个好天气。
冬藏也起身,只不过他没急着下来,他跪在床上想将褥子折个平整,允孤鹜已穿戴整齐,静静地望着他。
“你总说整洁少了生活的气息,我可不这么觉得,要是家里成天乱七八糟的,那种生活的气息一定也是肮脏不堪。”冬藏没转过头来,他知道允孤鹜在盯着他。
“哎,孤鹜别走啊!”他终于收拾整齐,转身望见允孤鹜已朝门口走去,他忙给脚套上鞋子,扯过衣服。
“没走,在门口等你。”传来允孤鹜一贯的冷漠语调,冬藏想着他在门口冷着张脸,不由失笑。
“来了!”冬藏身子一晃绕过他,与之并立。
在如今,联盟早已对上朝穿戴不做要求,不似以往总要因为这官服的繁琐郁闷。允孤鹜喜穿白衣,这点倒和亓渊篁有点像。冬藏别看他文质彬彬又喜好整洁,穿起衣服来却没多大讲究,他此时一袭淡的入了素的青衣,别致的清新淡雅。
允孤鹜不知为何心情大好,径直走了出去踏着清晨草地上的微露,对,冬藏的宅子前没有路,有的只是一块绿油油充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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