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玩味,江若灵听得险些将白眼翻起:“徐家小姐不过是因喜欢上了你这皮囊,还有你的权势地位,若你不是王子皇孙,她断然不会多看你一眼。如今她过不了的,是她自己那一关,须得慢慢想通了才行,否则旁人说再多也无益。且将她软禁在府里,也只是一时之计,只要她有法子出来,定然还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陆泓逸似乎并未听懂重点:“既然软禁起来还不行,那是否要将她除去?”
江若灵一愣。
她与这冰山相处许久,从未见过他露出嗜血的一面,现在想来自己到底还是太掉以轻心了,书中那说黑化就黑化的反派,又怎会是个性子温和心地纯良的?
这不是,一言不合说杀就杀的一面,就明明白白暴露了出来。
“除去?你能将她除去,还能将徐太尉也一并除去不成?”她反问。
陆泓逸看出她这次是真有些不悦了:“我不在乎旁人的生死,但我在乎的人,旁人但凡伸手碰上一碰都不行。我知你是个心善的,所以才留了那徐叶榕一条生路,只是事不过三,她若再敢轻举妄动,杀了她是其次,你为此被卷入一些不必要的腌臜事里,才是我最担心的。”
说来说去还是担心她,担心她再次被人算计。
江若灵一时再说不出怪罪他的话了,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是否有些不解风情。
陆泓逸分明是在对她好,怎么一转眼她竟怪起他来了?
可如此轻易就喊打喊杀,实在不是她所能接受的。
想了想,她道:“我看她在那婚宴上八成还会闹出事来,不如你派人盯着她,这次若将她抓住了,就把她送去城外的青山寺当姑子。”
青山寺地方偏僻,被发落到那去的,大多都是身份尊贵的女子,譬如一些犯下不轻不重的罪过惹怒了先皇的老妃嫔,还有些干出不齿之事的名媛贵女。
比起杀人,这法子来得更稳妥,既不必让陆泓逸手中多一条人命,又能对皇帝、太后,还有徐太尉那一干人有个交代。
徐叶榕毕竟是太尉之女,一旦死了,朝堂之中定又有人要声讨陆泓逸了。
江若灵觉得自己为陆泓逸思虑太多,实在是担心他如书中所写的那般一路黑化。
这似一根看不见的弦,偶尔会在她心中紧绷一下,提醒着她要防微杜渐。
“好,那就依你。”陆泓逸颔首答应下来。
陪着江若灵看了一会儿账本,他起身离开小筑之后,面色倏然冷了下来:“李元达?”
紧随在后的李元达,立刻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徐家近日可有什么异动?”陆泓逸问。
李元达摇摇头:“并无什么异动。”
“严密监视起来,但凡有不对的苗头,立刻禀告我,若发现事情不对,来不及禀告,你可自行处置。”陆泓逸吩咐。
李元达点头应是,心道殿下您到底是思虑太过了,先前徐太尉因为您的缘故在朝堂之上吃了瘪,现如今哪还敢再蹦跶?
陆泓逸却深知不是这么回事。
若是无缘无故,江若灵断然不会三番两次地要他多派些人,免得大婚当日出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