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明显不是真心话,可以想见,如果他们真的放了他,他脱身后肯定会展开疯狂的报复,届时不仅他们姐弟要死,也许跟他们关系较近的一些人,比如说许叔、刘哥他们,也要受池鱼之殃!
小染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道:“小钺,许叔,刘哥他们平日里对咱们多有恩惠,咱们应竭尽所能避免连累他们才是。”
程钺咧嘴一笑,明白了小染的意思,当下再不耽搁,举起小塔,向着周达功的天灵盖狠狠砸落!
“不!”
周达功骇的大叫,但却于事无补,程钺这一击力道雄浑无比,是真正的杀手,他的天灵盖几乎刚一接触小塔,就被砸的破碎凹陷,最后与头部其他地方一起,变成了一团血肉之泥!
“呸!”
程钺将周达功的尸骸掷在地上,又朝之吐了口唾沫,这才解了心头之恨,转向小染,有些讽刺的笑道:“姐,咱们这下闯下滔天大祸了。”
“仇已经结下,不可化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小染轻叹。
程钺默然片刻,说道:“听说许叔回营召集兄弟去了,算算时间,应该快赶到了吧?他是热性子的人,若是知道咱们杀了此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协助咱们逃走,这样一来,只怕他再也难逃干系。”
小染点头,神色有些伤感:“咱们最好不要再跟他见面了。”
毫无疑问,保护许叔、刘哥等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可能的将敌人的仇恨与怒火集中在自己身上。
程钺思索了一下,用手指沾了些周达功的鲜血,来到一面墙壁前,在上面写下了“杀人者程钺”五个字,而后回到了小染面前。
“姐,咱们该走了。”
“嗯。”小染答应一声,没有任何犹豫,主动将娇躯投入了程钺怀里,程钺也不矫情,当下拦腰抱起小染,踢碎了一扇二楼的窗户,飞跃而下,身形快速没入了幽暗深邃的暗夜中。
半个时辰后,程钺带着小染来到了尨阳的南城门下。
刘哥此时正在班房里喝闷酒,听手下士卒报说程钺去而复回,还带来了小染,连忙跑出来见他们。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一见面,程钺便不由分说的扼住了他的脖子!
“小子,你干什么?!”刘哥不禁又惊又怒,他虽然是军官,但因为是从底层士卒爬上来的缘故,错过了修炼的最佳年华,这辈子都只能是一介普通武人了,面对程钺这样的修炼者,其实并没有多少反抗之力。
“别问那么多,叫你的手下开城门!”程钺绷着面孔,语气冷冰冰,嗓门提的老高。
“到底怎么了?”刘哥不解的看着他。
程钺无奈,只得隐晦的给刘哥使了个眼色。
此时借着火光,刘哥也看清了程钺和小染现在的模样,登时心头就是一凛,小染还好一点,破碎的雪色衣裙上沾染的血迹还不多,而程钺就不同了,整个人就好像从血缸里走出来的一般,满头满脸满身都是血迹,还有一些粉色的东西黏在身上,望之令人作呕。
几乎只用了一瞬间,刘哥便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开城门,想让我杀了你么?”程钺声色俱厉的质问。
刘哥连忙配合着吆喝了两声,唤来手下军兵,命他们取出钥匙,将刚刚落锁上栓不久的城门重新打开了。
程钺装模作样的挟着刘哥来到了城门外,用只有对方能听见的声音道:“刘哥,你的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未来小弟若有发迹的一日,定然会来报答您的恩德。”
刘哥有些不高兴的道:“朋友一场,说这些做什么?”
程钺心中十分感动,有些不忍的道:“刘哥,为了让你跟小弟彻底划清界限,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
刘哥没有说话,只是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程钺并不矫情,当下运起真元,一掌击在刘哥背后,将对方打的大口吐血,而后再次拦腰抱起小染,遁入了夜色中。
“小钺,咱们去哪?”
程钺望着十几里外,隐于浓重夜幕下的蔚水,语气坚定:
“去秦国。”
蔚水是秦、雪两国之间的界河,只要渡过蔚水,抵达南岸,就是秦国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