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裴寂声音都高上了几分,直接来到大殿中央,看着两边跪满了人,抬脚往身边几位大臣身上踹了两脚,示意他们让开;这引得许多大臣心生不满,但在天子脚下,又不能发火,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何故发笑!”乾玄宗面沉如水,语气冰冷地质问道。
“陛下!大胜还朝的人,不嘉奖也就罢了;反倒是责罚,我倒是想问问在场的诸位!你们安得什么心思,日后还有人为我大乾尽心竭力吗?”裴寂眼神疯狂,一双眼睛来回扫视在场的众人,仿佛要将他们看穿一般,这引得许多大臣都不敢和他对视。
“太子!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吗?”乾玄宗听完裴寂的控诉,虽然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也没有急着下定论,转头看向陈镇道:“太子!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父皇这烧鸡不错啊!”面对乾玄宗的询问,陈镇根本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扬起手中啃了一半的鸡腿,不时往嘴里塞;这样的行为让原本就云谲波诡的气氛变得又怪异了几分,乾玄宗眉头更是紧蹙,眼神怪异地看着陈镇,语气更是严肃了几分道:“太子!”
懿明皇后眼瞅着乾玄宗即将发火,当即开口打着圆场道:“太子!陛下在问你话呢?你还不赶快回话!”
陈镇似乎也听出了乾玄宗的不满,再看着懿明皇后那担忧急切的眼神,心道:“不能玩大了”。
随机放下手中的鸡腿,拿起桌子上的抹布随意地擦拭着手掌,看向乾玄宗道歉道:“父皇恕罪!儿臣在蜀地数月,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般可口的饭菜了!一时间贪嘴!”
听着陈镇的回答,乾玄宗内心的不由一阵颤动,看着陈镇消瘦的面庞和黝黑的皮肤,原本有些微怒的双眸中也多了些柔和与歉意;毕竟是父子,即便是身为帝王家,也是会心疼自己的孩子,即便这种心情微乎其微,但终归还是有的。
“陛下!太子之罪危害社稷,请陛下裁决”高政眼见乾玄宗有所缓和,当即开口劝谏,看他这架势,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太子!朕再问你一遍!可有什么要辩解的!”乾玄宗没有搭理高政,虎目盯着陈镇,似乎在告诫他,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陈镇随意地将手中的鸡腿扔在桌上,拿起旁边的手绢擦拭着油渍,神色如常道:“陛下!蜀地局面瞬息万变,各地百姓流离失所的根本原因,还是世家大族侵吞田亩,致使百姓活不下去;
土地流失,百姓毫无活路,在这种情况下,许多百姓狗急跳墙参加白巾军也不过是为了活命,这也是白巾军的人数愈发增多的原因。
打蛇打七寸,治病治本,土地才是百姓的根本,只有将土地分发给百姓,这才能够从内部瓦解白巾军的战心;
更何况我分发给百姓的土地都是一些无主之地,这位高大人所说的侵占土地,不过是在帮那些逃亡关中的蜀地世家要回被没收的田产,不知道他们给高大人多少好处”